她對僧人講:「平安順遂,心想事成。」
略頓後,她又補上一句:「早遇良緣,相伴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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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未和江耀從永若寺回到酒店時,瞿英姿和鄭躊躇也已經測試完畢。
四人湊在江耀的房間,匯報各自的進展。
鄭躊躇先講:「今天早上,我們又聯繫了一位曾經為虞夢陽看診過的心理醫生,虞夢陽受家暴後都會找她諮詢,因為虞夢陽的要求,她沒有替虞夢陽報警。她可以證明魏岱的暴力行為已經影響到了虞夢陽的精神健康,以至於虞夢陽在遭遇魏岱的再次施暴時,處於精神不穩定狀態,以至於失多次擊打魏岱以保護自己。」
瞿英姿補道:「另外,今天我們也和應用法學研究所性別與法律研究中心的寧主任取得了聯繫,她曾經作為專家證人三次為類似的家暴反殺案出庭作證過,她很樂意幫助虞夢陽出庭進行說明。」
「好,我來聯繫法院,申請她們出庭作證。」江耀對鄭躊躇講,「躊躇你把申請書都準備好,順便教一下英姿,這些該怎麼做。」
鄭躊躇應聲:「沒問題。」
「另外,今天我們從司機所說的魏紹祺當時的下車點,到案發的別墅之間,來回測試了三次,」鄭躊躇接著將測試結果匯報給江耀,「每次我跑過去,基本都要半個多小時。地鐵的話,這一段路並沒有修地鐵;如果是騎車的話,附近也沒有租車點,我覺得這三種方式看上去都不大可能。」
瞿英姿忽然想起他們遺漏了一種方式:「有沒有可能會用水上巴士呢?我以前來淮城玩的時候,還和朋友一起坐過。」
鄭躊躇恍然大悟,但想了想案發時間,立刻否認了瞿英姿的想法:「水上巴士的確會快很多,因為案發的別墅和魏紹祺的下車點剛好隔了條河,如果是坐水上巴士過去,就不用繞河過去了。但案子發生的時候是今年1月份,溫度比現在都要低,河水應該早就結冰了,那段時間,水上巴士是停運的。」
江耀嗟嘆:「那現在看來,魏紹祺的不在場證明還是沒辦法擊破。即便能證明他和虞夢陽的感情確實沒有那麼差,但也沒法證明他在案發之前就到達了別墅。」
「師父,」鄭躊躇問他和尤未,「你們有在永若寺找到什麼線索嗎?」
尤未將拍到的祈福牌的照片給鄭躊躇和瞿英姿看,並將聶秀雲和僧人的話都轉述給他們。
他們聽完,都怔住了,因為這恰好證明了,尤未之前懷疑的都是對的。
「他不拜其他神、其他佛,唯獨拜綠度母菩薩,都是為了虞夢陽求的。」鄭躊躇喃喃,「他表現出憎恨虞夢陽的樣子,難道都是演出來的,就為了讓我們不懷疑是他對魏岱動的手?」
「我們要不要更改辯護策略,」瞿英姿對事不對人,這次和尤未站到了同一戰線上,「如果我們主張虞夢陽是為魏紹祺頂罪,會不會贏面更大?」
「我們不能。」
第47章 血觀音「19」【淮城,2023】「……
出聲的是尤未。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瞿英姿和鄭躊躇都很錯愕,當時提出「頂罪論」的她,卻又成為了第一個推翻了這個想法的人:「證據太薄弱了,形成不了證據鏈,何況更沒證據來擊破魏紹祺的不在場證明。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就不要在庭上去冒這種風險,反而讓法官和檢方覺得我們在詭辯,對虞夢陽的印象更差。」
瞿英姿卻反而成了那個最不能接受的人:「可是……可是就為了保險,我們就要放棄追逐真相嗎?我們可以
申請魏紹祺出庭作證,我們可以和他當面對質啊!」
尤未冷靜地告訴她:「法庭之上,只有能被證明的真相才叫真相。如果和魏紹祺當面對質,他只要一拿出不在場證明,我們準備好的辯護詞立刻會變成一張廢紙。」
瞿英姿激動不已:「就算希望渺茫,我們也要去試啊。我們存在的意義,難道不就是要將那些不能被證明的真相一一挖掘出來,讓所有人看見嗎?」
「即使挖掘出來,看見的人就會信嗎?如果魏紹祺死不認帳,法官和檢方只會更懷疑虞夢陽。」尤未的話語現實又殘酷,「我們存在的意義從來都不是為了挖掘真相,而是為了讓我們的當事人利益最大化。現在提無法被證明的『頂罪論』,還不如提『正當防衛』,這樣虞夢陽脫罪的可能更大。」
「離庭審還有幾天,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證據來擊破魏紹祺的不在場證明!」瞿英姿轉身就走,「如果我找到了,你們就要改變訴訟策略。」
她步子邁得又急又快,還不等眾人有反應,就摔上了房間門。
「哎,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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