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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要見到她,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唇角已經微微上揚。

可打開副駕駛車門的那一瞬,他卻陡然僵住。

凌昊岩坐在駕駛座上,風度翩翩地向他揮了揮手:「你好,江律,我們又見面了。」

笑容從江耀臉上轉移到了他臉上:「Yolanda說你還沒預約上會見,這不巧了嗎,我前兩天剛打電話預約了今天下午的會見。那我們就一起去見小叢總吧,你不是還得讓小叢總確認委託你嗎?」

江耀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但他別無他選,坐上了凌昊岩的車,佯裝平靜道謝:「那就麻煩凌律師了。」

心下卻早已萬般洶湧。

第16章 朝花夕拾「8」【棲城,2023】「……

凌昊岩是個成熟練達的人,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是尤未的前男友,把他單純當工作夥伴對待,簡直堪稱完美。

他也不對江耀藏著掖著,知無不言:「小叢總雖然年紀比較小,但是他還是挺明理懂事的。有時候耐性沒有那麼好,脾氣會急一點,但他很聰明,好賴話都是聽得懂的。等會兒你有什麼想問都可以儘管問,我會在旁邊配合你。」

凌昊岩已經這樣推心置腹了,江耀也嘗試將不可言說的芥蒂暫時遺忘,投入進自己的工作角色:「看樣子,凌律師和小叢總的關係很好?」

凌昊岩笑了:「甲方和乙方的關係能好嗎?」

江耀知道他在開玩笑,今天卻笑不出來。

凌昊岩以為他講了個失敗的笑話,只能自我解圍:「開玩笑的啦。可能他覺得我在上市工作中服務得還比較不錯吧,而且我一直在『如伊隨心』駐場,有很多工作要和他對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信任度就一點點建立起來了。」

鄭躊躇和江耀八卦過凌昊岩的職級,江耀有點意外熙達的合伙人還會這麼親力親為。在資本市場業務領域,熙達也算近幾年新崛起的精品所,近來挖了不少紅圈所的團隊過來。像凌昊岩這種身份的合伙人一般組隊做IPO的話,大部分的事都是交給手下負責,能來項目現場巡個幾次就不錯了,從始至終都待在現場的,確實少見。

但江耀也沒多問,現在案情才是最重要的:「你之前去會見過他一次?」

「對,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Yolanda把我的會見筆錄發給你看過吧?」但凌昊岩也覺得這份會見筆錄沒什麼價值,「他說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又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冤枉。他甚至連案發經過,都不願意和我從頭至尾複述一遍。警方那邊應該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口供,所以案子也還沒移交到檢察院那邊。」

當事人不願意說實話,也是極為棘手的一點。和公檢法相比,律師本來就不是強勢方,唯一的優勢就是當事人給予的信任和掌握的信息差。但很多當事人都會對律師留有防備,或者不願意一五一十地照實說出真相,畢竟人都有自動美化的心理,他們給律師的供述中很有可能自動過濾一些自己的問題,讓他們還能在律師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

而律師卻不想要這種易碎的完美。很多刑辯律師初入行時都有這種經歷,因為還沒褪去象牙塔裡帶來的天真,百分之百相信自己的當事人,相信當事人給的說法就是真相。結果一上庭,在法官和檢察官的輪番詰問下,當事人當場翻供,導致律師「腹背受敵」,一敗塗地。

江耀也是一路被坑一路成長:「如果對你,他都不願說真話,那麼對我會嗎?」

「不願意對我說真話很正常,我都多少年不做刑辯了?」凌昊岩自嘲,「我現在只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問話的技巧倒是忘得一乾二淨。」

江耀沒想到凌昊岩之前也和他是一個賽道上的同行:「凌律師以前也做過刑辯嗎?」

凌昊岩毫不避諱:「我本碩學的都是刑法,畢業以後的工作,一開始選的方向就是刑辯。可惜,我不夠格做這一行,所以還是換方向了。」

江耀身邊也有這樣轉方向的朋友,他並不覺得特別奇怪。刑事案件的案源量本來就小於民商事案件,又需要面臨很多不一樣的挑戰,比如要長期和公檢法打交道、面對不同類型的犯罪嫌疑人、執業風險和精神壓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條路上堅持下來。

他對凌昊岩表示理解:「我覺得不存在什麼夠格或者不夠格,每個人找准適合自己的方向最重要。」

他的話好像並沒帶給凌昊岩什麼寬慰,他反而好像更遺憾了,笑意里染上了些許苦澀:「是以前有個人這樣說我。現在看來,她可能是對的吧。」

他的表情像是陷入到回憶中,眼眸里湧起淡淡的悵然。

江耀意識到這個話題可能觸及到了凌昊岩的什麼傷心事,止住了話頭。

幸而凌昊岩也很快恢復了情緒,自我調侃,一筆帶過剛才顯露的悲傷:「所以你看,現在想在甲方面前邀邀功都沒這個機會了,只能把這個好機會拱手讓給你這個幸運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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