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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躊躇心驚膽戰地看著江耀「開盲盒」,生怕江耀拆出一個炸彈來。

江耀卻仍有心情和他開玩笑,故意在拆一個快遞時,發出了一聲「boom」來嚇唬他。

鄭躊躇果然被嚇到,驚叫著躲閃。

結果定睛一看,快遞袋裡只是一張惡意PS合成的江耀的遺像照。

鄭躊躇由驚嚇轉為憤怒,試圖從江耀手裡奪過照片:「師父,你別拆了!現在無聊的人太多了!」

「只敢在暗處嚇唬人的人,是沒有勇氣殺人的。」江耀沒將照片給鄭躊躇,而是直接轉身將照片粉碎了,接受度良好,「再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忘了這件事的。」

鄭躊躇嘆氣:「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江耀所說的「過段時間」實在有點漫長。

自李北一審被判了死刑後,江耀替李北提起上訴,二審又被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每一階段只要有了點進展,這件殺醫案就會被炒熱一次,而江耀就又要經歷一番騷擾。

最令鄭躊躇難受的是,江耀因為這件案子的關注度太大,失去了升任合伙人的機會——本來念誠內部已經有消息,說經管委會討論,允許江耀直接跳一階,從資深律師升任授薪合伙人。

鄭躊躇總覺得如果當初不是他找江耀幫忙,江耀就不會為了他出頭而頂替曲淮鑫接走了這件案子。

由他引發的蝴蝶效應讓江耀白白損失了升職的機會,讓鄭躊躇愧疚且心虛,因此現在緊張江耀多過緊張自己:「師父,我幫你聯繫個醫院去體檢一下吧?體檢了比較放心?」

江耀把餐巾紙團和菸灰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躊躇,不要這麼緊張,我真的沒事。現在李北的案子基本塵埃落定了,既然二審也是維持原判,大家應該都滿意了吧,不會再有人來找麻煩了。」

鄭躊躇對這個結果還是很失望的。就像曲淮鑫說得那樣,他和江耀從頭到尾白忙活了一場,依然沒能改變李北被判死刑的結局。

「這次不是因為你做得不夠好,我們已經做了我們所能做的一切。」江耀太明白鄭躊躇的沮喪,「如果不是因為李北被保安阻攔以後,還掙脫了又過去補了幾刀,我覺得本來可能還是能爭取死緩的。這個補刀行為的主觀惡意確實……有點大了。」

鄭躊躇依然悶悶不樂:「但我們忙乎了這麼久,你還被平白無故罵了這麼久……」

「躊躇,不要唯結果論。」江耀攤開自己的手,「以前有一個人曾經和我說過,你知道為什麼生命線都長在手心裡嗎?」

鄭躊躇不知答案:「為什麼?」

江耀將手伸到鄭躊躇面前握起手,但仍舊有向外延伸的生命線沒有被他掌握

其中:「因為一部分的命運,確實可以靠我們自己的努力來掌握它們;但總有一部分——」

他停頓了一下,側過手掌讓鄭躊躇看那些外露出的生命線:「但總有一部分,是我們用盡全力也掌握不了的。這些部分,就只能交給天定。而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能抓住的就好。」

鄭躊躇看向自己的手掌,似有感悟,但很快關注點就歪了:「師父,你姻緣線長得還挺長的,都長到這麼外面了。」

江耀是個唯物主義者,對玄學壓根不信,但被鄭躊躇一說,也不由關注了一下自己的姻緣線:「好像是還挺長的。長是什麼意思?」

鄭躊躇還真是博學多才,對手相也略有研究:「長一般代表你的婚姻會長長久久,是很好的徵兆。」

他又仔細看了看江耀的「姻緣線」:「你這條是一順到底的,就證明你會和這個命中注定的人從一而終,白頭到老。但你這條線吧,前面長得好雜。可能你和這個人前面會有很多波折,但後面你的線長得很順,一定會和她順順利利的。」

江耀想了想,還是笑了。

所以說,玄學信不得。

他從沒想像過,要和除她以外的人共度餘生。可和她白頭到老,長長久久……聽著都像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童話故事。

他不敢再想像下去,怕沉溺在這種不切實際的想像中只會讓自己過分心痛。

他扯開話題,指著鄭躊躇的事業線說:「你的事業線也很長,所以你在這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躊躇,雖然你平常不喜歡多說話,但你真的很棒。」

他抬起頭看向鄭躊躇:「我一開始也想過要不要勸退你,讓你回資本市場部。因為在你和曲律師說那番話以前,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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