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目光虛虛落在前方,一字一頓:「有人將小拙從她家人身旁奪走,你說這是不是害?」
謝清涯一怔,將小拙從家人身旁奪走?
白楹平靜問道:「你口中的先生,教給小拙的是什麼術法?」
謝清涯搖頭:「先生在竹屋教小拙,我也不知教的是什麼術法……」
「白前輩,是誰將小拙從家人身旁奪走?」
白楹抬眸看著他,唇角微微一彎,帶著譏誚:「你先生。」
「不可能!」
謝清涯蹭得站起身,大聲反駁:「先生雖然表面淡漠,但他救了我性命,又收留我教導我成為修士,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聲音之大,引得一旁的小拙對謝清涯怒目相視。
謝清涯降低聲音,生氣地坐回去,「不可能,你肯定在污衊先生。」
「……我污衊你先生?你只是不了解他而已。」
白楹冷冷一笑:「你知道你先生姓誰名誰嗎?你知道他為何要在那種荒野之地建立竹院嗎?他為什麼要教小拙術法?」
謝清涯聲音弱了許多:「這些……我的確不知道。」
白楹眼底帶著怒意:「而且你說先生教小拙術法,可這一路上,小拙除了使用血脈力量,從未使用過任何低階、中階、高階的術法。」
「你說說,你先生到底在教小拙什麼術法?!」
謝清涯心裡忽然打鼓。
是了,就連點火的小小術法,都是他告訴小拙的。
看著謝清涯心虛的模樣,白楹冷笑:「他有對你說過小拙的來歷嗎?小拙的出身?他甚至連起的這個名字,都如此奇怪!」
謝清涯心虛地看了眼白楹,將實話吞吞吐吐說出:「其實,其實先生說……說小拙沒有名字,這,這是我替小拙……起的……」
他每多說一字,白楹臉上的恨意就更深一分。直到話音剛落,白楹恨意入骨:「沒有名字……白軾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
最後幾字消散在風中,低得讓人聽不清。
白軾道?是先生的名字嗎?
謝清涯心中不解,隨著白楹說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往日被自己忽略的疑問也一併浮上心頭。
白楹疲憊地闔上雙眼:「今天就這樣吧,你和小拙去休憩休憩,明日我再來問你其他事——」
話還沒說完,院門已經傳來一道冷冷的男聲:「有些事,不用等到明日。」
落下禁制的院門猛地朝內沖開。
白楹起身望向院門——
門邊,眯著一雙細長狐眼的白鴻淮,一手背立站著,氣勢驚人。
白楹沒說話,只是揮手,蹲在半雪花前的小拙和謝清涯齊齊雙腳離開地面,自動飛向東邊的房屋,然後門窗緊閉。
白楹平靜喚道:「家主。」
白鴻淮跨入院內,聲音不辨喜怒:「白楹,你一個多月前打傷白意致離開白家,是去幹什麼了?」
「我去尋我胞妹。」
白鴻淮細長的眼中瞧不出任何情緒:「你的胞妹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死了。」
「……是嗎?」
白楹反問:「若我胞妹不在了,那屋裡的少女是誰?」
院中寂靜得可怕。
白鴻淮目光落在白楹身上:「我可以把她當成你的朋友,過了今晚,就把她送走。」
白楹冷冷道:「家主在痴人說夢嗎?」
「那你是想要讓我親自動手嗎?」
白楹右手握上青色長鞭:「你想動手,那就先把我殺了。」
兩人之間氣氛凜冽,一觸即發。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一眨眼間,青色長鞭已經被白鴻淮緊緊拉在手中。
兩人動手數個回合,「轟」的一聲,白鴻淮已經將白楹擊退在院門一側,而自己已經站在關住兩人的門邊,推門欲進。
白楹忍無可忍,「白鴻淮!你這麼容不下我的胞妹,那你把她殺了算了!」
白鴻淮手一僵,轉頭看向白楹,「……什麼?」
白楹喘了口氣,擦了擦嘴邊的血:「白軾道把她藏了百年,現在我好不容易尋回她,為什麼白家和你,都容不下她!」
「明明她只能回到我身邊,回到白家身邊!」
「但白家家主的你卻不願意承認她活著,也不願意容下她!」
「你直接把她趕走,和把她送到白軾道那一伙人手上,有什麼區別?」
白楹倦怠一笑:「堂叔,你有本事,就進去把我胞妹殺了。」
「反正你修為深厚,動身只在一瞬之間,我胞妹……她一定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白鴻淮眼神一暗,並未說話。
白楹喃喃道:「堂叔,想必以你的鐵石心腸,殺死你的侄女,一定不難吧?」
白鴻淮手掌微微蜷縮,雖然緊貼著木門,最後卻沒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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