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念薇耳尖微微一紅,目光忽然游離,不敢直視師兄,「我……我就是有些好奇晏縉人呢?」
「討厭別人,卻又來問別人的蹤跡……」
南奉昭失笑:「我托晏縉去神都幫我辦一件小事,雖然我作為鹿潭峰峰主並不忙,但總不能凡事親力親為,否則我一峰之主的面子往返哪裡擱……」
「哦……」卞念薇拉長調子應了一聲,再開口時,聲音卻忽然含著幾分怒意:「師兄你不用在我面前編了……肯定是晏縉去神都尋神女凝之,師兄你替他做掩護罷了。」
南奉昭摸了摸鼻子,並不說話。
卞念薇斜眼看了一眼:「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南奉昭嘆了一口氣:「不論百年前發生過什麼,晏縉好不容易從困住他一百年的孽火獄中脫身,不管他想做什麼,你讓他去做吧。」
卞念薇頓時語塞——
師兄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就算她恨晏縉的所作所為,但也覺得他能活著從孽火獄中出來,就是好事一樁。
不過卞念薇心中還是憋著一肚子火,為白楹感到不值。
她在生氣和釋然之間糾結,然後轉頭怪起師兄南奉昭:「……虧師兄你還自詡是懷劍派與晏縉天下第一好的人,百年前你為何不在他去孽火獄之前就阻止他。就算他想去孽火獄,為何要與白楹定下婚約,何不在一兩年前就與白楹解除了婚約?」
卞念薇聲音低了幾分:「不然如何會惹得白楹如此傷心……何必……」
南奉昭平白無故受了一頓指責,也不生氣。
他知曉師妹的性子,因此只是輕輕搖了搖扇子,「師妹你這就錯怪我了……在事發之前,我可真的都沒看出一點端倪,不過那半年,晏縉的確心事重重的模樣……」
回憶起百年前的事,兩人都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
自澤霄宗出來之後,白楹思及近幾日無事,決定儘快將劍送到晏縉那裡去。
兩個多月後她要去師廆山,不知那件讓她牽掛多年的事情究竟要費時多久……所以這兩個多月她能完成多少手頭上的事,就完成多少。
她站在僻靜之處,拿出一張紫色符籙,從中間輕輕撕開。
符籙從斷裂之處忽然燃起紫色的火焰,火焰慢慢向下開始吞噬殘餘的符籙。
下一瞬間,一道聲音從符籙中傳出:「……白楹?」
這道聲音在百年前總是漫不經心,亦是毫無波瀾……可現在卻沉穩了許多。
白楹輕輕捏著右手上的符籙,問道:「晏縉晏道友,宮長老和我為你準備的謝禮已經備好,我現在該送往何處?」
「我……」那道聲音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我不需要——」
晏縉剛剛說出四字,便被白楹打斷。
「宮長老和我已經準備好了。」白楹盯著快要燒盡的紫色符籙,「你不要的話,我們也只能扔了。」
晏縉沉默瞬間,忽然低聲回道:「神都,這幾日我都在神都天池城的鳳羽樓中。」
他的話音未落,白楹手中的紫色符籙已經燃盡,化為灰塵。
白楹望著落在手心的黑色灰燼,微微一怔。
神都……?
之前從黎銅川中出來後,她和宮寧晚去往碧家,卻自始至終沒看見神女凝之。之後白楹與碧洵辭別之時,看見了碧洵臉上掩蓋不住的失落。
或許當時神女凝之就已經不在碧家,而是回了神都。
那麼此時此刻晏縉去神都尋神女凝之也是極為正常的。
白楹手心翻轉,將灰燼灑落。
站在遠處的祝戚雲看見白楹的動作,忙上
前問道:「白小姐,晏前輩現在在何處?」
「神都。」
祝戚雲一愣:「……那你要去神都嗎?」
「自然要去的。」白楹右手輕抬,喚出一隻青色異火凝成的箭矢:「我把所有東西給晏縉,如果不合適的話,讓他早些去澤霄宗換了。」
祝戚雲點點頭,看了白楹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白楹察覺到那目光中似乎藏著話,她問:「怎麼呢?」
「我……」祝戚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猶豫著開口:「我還未去過神都……白小姐,我能隨你因一同去嗎?」
他忙補上一句解釋:「而且、而且再過幾日神都的仙門十八重就會打開,我,我想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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