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縉靠近木盒,微微偏頭看向青色珠子:「那為何我看這青色琉璃珠中異火蘊含的靈力並不算充裕?它當真能擋下妖魔……的
強大攻擊?」
他略一改口,在說出「攻擊」之前,勉強加上「強大」二字。
白楹沒有聽出晏縉中的停頓,她乾巴巴地回道:「……因為我才學會用靈力支撐著異火脫離我的控制,然後將它儲存在帶有法陣的物品中。你可別看它這樣,我們白家長輩能儲存的異火極其強大,亦能助人消滅妖魔……」
「我只是……」她最後憋出一句話:「初涉此道,所以不熟練……你懂的吧?」
晏縉懂了,這青色琉璃珠是白楹的練手之作。
但他只是低笑一聲,慢慢回道:「懂了……多謝你的心意,這禮物很搭配那蒼劍。」
白楹看著眼前少年說話之時的誠懇模樣,她也放下心來,就怕晏縉看出這其實是她第一次儲藏異火而煉製的法珠。
畢竟前幾日,她總覺得劍墜下方空蕩蕩的,試了許多次,也沒找出最搭配的物品。最後靈機一動,才將這顆顏色極為純正的青色琉璃珠放了上去,又加了短穗。
當她看見劍墜最後的成品樣子,就覺得十分適合青色古樸的那蒼劍。
雖然這顆青色琉璃珠是她在白家煉製幾次失敗後,來到劍派第一次煉製成功的法珠,可能蘊含的威力確實不夠深厚……
白楹看著晏縉將劍墜附在那蒼劍的劍柄上,這才有些心虛地補充道:「不過你放心,等我煉製越發熟練後,給你換顆更強大的青色琉璃珠。」
晏縉搖了搖頭:「不必,這樣就很好了。」
比起青色琉璃珠是否威力足夠這樣的問題,晏縉更為關心珠子本身帶來的問題——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顆附著白楹異火的珠子不該送給他,但他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是了,這禮物或許該由白楹送給與她真正心意相通的未婚夫才是正常。但他占著這個位置,就已經阻礙了與白楹心意相通的人出現……
晏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片刻後他抬起頭就看見了白楹喜滋滋的模樣,似乎是高興他將劍墜用上了。
「我會好好珍惜的。」他最後輕輕添加了一句。
「啊……?」白楹怔然瞬間,她立馬反應過來:「也不用那麼珍惜,我送給你這個,就是讓你拿來用的。」
白楹越說越振振有詞:「就算這個劍墜因為擋住攻擊碎掉,那也是極其值得的。」
晏縉偏頭看向白楹,終於低低笑出聲來。
*
第二日,生辰當日,晏縉終於看見風塵僕僕的江長老。
「師父,這次你去了這麼久……」晏縉低聲問道:「可是那隻妖強大?您沒有受傷吧?」
江北辛面容上有著濃濃的倦色,掛在他帶著苦氣的眉眼上。
聞言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無礙……那隻妖雖然害了多人,但實力不足為懼。我早就將它殺掉了,只是之後去見了見……故人。」
晏縉抬頭,看見自己師父站在窗邊,從窗外而進的夕照落在江北辛的左半身,使得江北辛宛如站在明暗之間。
「故人……?」晏縉低聲重複,而後輕輕舒了口氣:「您沒受傷就好。」
江北辛微微一笑,又恢復成晏縉熟悉的溫和模樣:「……你師父我,也不是每次出去殺妖魔都會受傷。」
他朝著晏縉招招手:「來,今日是你生辰,為師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晏縉微微皺眉:「師父,不用如此破費。我在余盱峰上,什麼都不缺……」
看徒弟不肯走過來,江北辛搖了搖頭,輕輕將手中之物一拋:「你呀,不用太想多,收下便是……我趕著回懷劍派,就是為了今日給你送上生辰賀禮。」
晏縉不得不抬手接住朝著自己飛來的木盒。
他低頭看著木盒,眉頭更為擰起:「師父……這木盒裡面靈氣充裕,您到底給我送了什麼?」
「捨生草。」
江北辛聲音柔和:「也不用這麼驚訝,為師早就想送你一株了……你好好收著就行。」
他不顧徒弟仍然詫異的神情,轉身打開木門,走了出去,「為師累極了,去休憩休憩……」
只余晏縉一人站在房中,目光驚愕又複雜地看著手中的木盒。
晏縉當然知道什麼是捨身草,顧名思義,是可以保全宿主性命的一種仙草,千年難尋得一株。
但捨身草並非在任何時候都能保全宿主性命。
如若宿主大敵當前而難以抵抗,即使重傷之後被捨身草救回,也不過是讓敵人再動一次手罷了。
可即使如此,這仍然是世人渴望尋得的仙草。
許多家世深厚的修士會在進入仙門十八重的時候,重金求購捨生草——
只因為仙門十八重,雖然是仙人設下的秘境,既可以檢驗人的修為,也可以讓成功突破十八重秘境的人得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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