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之從白楹那裡得知此事後,怔然片刻,「你這孩子……真是藏得住事,想要去懷劍派學劍這麼大件事,也從未在面上表露半分。」
她細細端詳白楹的面龐,才輕輕說道:「十幾年一晃而過,一眨眼間你就變成這麼大的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亦有自己想做的事。」
白楹有一瞬間的心虛,畢竟她那時只是怒火中燒,只是想要打破父親冷漠的模樣,試著激怒父親。
倒不是她真心想去懷劍派學什麼劍法。
只是結果表明,她父親琉璃般的淡漠眼眸中從來不會映出其他任何事物。
白楹朝著母親擠出個笑容,繼續編造謊言:「……因為女兒羨慕劍尊可以一劍斬盡妖魔,又不想整日在白家學習運用仙獸白亥傳承下來的血脈力量。」
「況且去懷劍派只能趁早不趁晚,不然等我成為大人後,如何能混在一群小孩子之中學習劍法,傳出去又該有多丟臉……母親放心吧,我會很快學完劍法,立刻回白家。」
蘇如之只是嘆息般一笑。
白楹一向熟悉母親的神情,此時只覺得母親笑中有些不易察覺的落寞。她忙說道:「其實……不去也行,在家安心修煉血脈力量也不是不可!」
蘇如之輕撫女兒的臉頰:「你這孩子每次說出來的話,定是考慮過的。哪有什麼『不去也行』。」
她微笑著繼續說道:「既然想去,我也沒有攔著你的道理……況且懷劍派素有威名,定能學到良多。」
白楹只得咽下口中的話。
待到出發那日,侍女清鶴不舍地看著白楹,眼角微紅:「小姐,真的不要清鶴和你一起去懷劍派嗎?」
白楹搖頭:「我是去學劍,可不是去當什麼白家小姐的。況且沒了我,你在白家能空出更多時間去修煉。」
清鶴只差哭出來了:「我可以不修煉,一直陪著小姐!」
蘇如之嗔怪地看了一眼女兒,安慰清鶴:「白楹去了懷劍派,整日也就是修煉與學劍。就算你去了,也是三天兩頭才能見著她……何苦把你拘在那裡。」
清鶴吸了吸鼻子,慢慢地點了點頭。
蘇如之轉頭向白鴻淮行了一禮:「白長老,那就勞煩你將白楹送至懷劍派了。」
白鴻淮回了個禮,細長的眼睛露出笑意:「堂嫂,不必如此多禮。白楹也是我小輩,送她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蘇如之笑了笑,卻見女兒立馬白楹將白鴻淮擠開,站在她身前說道:「母親,不必擔心。過幾個月我就回來了!」
今日蘇如之卻捨不得說教女兒,讓女兒不要對白鴻淮如此無禮。
她只是攏了攏女兒鬢邊的烏髮,輕輕叮囑道:「出門在外,萬事小心。」
白楹忙點頭:「我一定只待在懷劍派中,專心學劍法,旁的事看都不會看一眼!」
蘇如之含笑看著白楹走向白鴻淮的法器玉笛上面,不過眨眼間玉笛便帶著兩人飛出極遠。
她不舍地看著遠方的小小黑點,只覺得心好似都空了一塊。
燕子大了便要離巢……那她也只能一邊笑著送別「燕子」,一邊衷心地盼望著「燕子」的歸來。
*
懷劍派,聽名字便知這門派中幾乎全是劍修。
在六千年前,懷劍派的劍尊江戈嵊,曾登上仙門十八重。但據說他放不下宗門與其妻女,最終沒有選擇去往蓬萊成為仙人。
三千年前,懷劍派也出現一位赫赫有名的新任劍尊封絳。他手持瞻方仙劍,一劍盡斬妖魔,還曾殺死從怛獄中逃出的兩隻墮仙。
封絳後來更是登上仙門十八重,最終得道成仙,去往仙島蓬萊了。
懷劍派自那時起,便是世間劍修最想去往的門派——即使這三千年來懷劍派再也未出過劍尊,實力有所下降,也不妨礙其在劍修心目中的地位。
現在除了神都與三家尚存的仙獸血脈,世間實力傲視群雄的門派為一宗二派三門,懷劍派就是「二派」之一。
但在六個門派中,仍是懷劍派的劍法最為厲害。
白楹站在白鴻淮的法器玉笛上,只得安慰自己,如若她學有所成,說不定也能像幾千年前的懷劍派劍尊那樣一劍斬盡妖魔。
況且她也只是去待一陣子,就立刻回白家,之後也能每日見到母親了……
但呆在懷劍派的時間也不能太短,否則她豈不是要被白鴻淮嘲笑好幾年。
白楹只曉得來日方長,卻從未想過歲月不待人。
因此她當時只是不舍地朝後望去——看見占著好幾座山頭的白府在她視野中變得極小,同時也被霧氣所遮掩,讓人看不真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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