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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開始講述彼世的故事,正如宋從心從《傾戀》駁雜紛亂的信息流中理出來的線索一樣,彼世遍地皆是意難平。清平和最初的宋從心一樣,只是無極道門內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她有天賦,但不拔尖;有濟世之心,但無毅力。她在無極道門一眾前輩的照拂下,怡然自得地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她卡著內門最後的時限拜入了內門,在拾撿儀式上接過了清儀道人遞來的桃枝,成為了儀典長老座下的入室弟子。

「……後來,神舟各地魔患叢生,內門弟子死傷慘重。在其位謀其職,我在後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直到我成為儀典長老,直到我成為……掌門。」

清平沒有說得太清楚,但宋從心不難想像彼世的慘況——新生一代的弟子接連戰死,這天地間的爐火甚至燒到大能的身上。清平一個既無功績、本身也不拔尖冒頭的內門弟子是如何成為內門八大長老乃至掌門的?那自然是因為走在她前頭的人,都不在了。

與此世不同,彼世的權位更迭不是日月新天,而是黑暗中不斷填入的柴薪。

明塵上仙與清平之間,足足隔著六位掌門。

第二十六代掌門在位甚至只有三年,清平忘不了那位道號「臨碣」的師兄讓她離山、自己與其他弟子死守宗門時,輕拍她肩膀宣布由她繼任掌教之位的模樣。

清平不去想那些太過遙遠的事,也不去思考自己究竟能走多遠。她只是在這條路上走著走著,再回首時便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已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成了為眾生引路的持旗者。她不能膽怯,不能退縮,因為她身後是更多比她還要茫然、比她還要稚嫩的臉。

「我帶著殘餘的年輕弟子離開了九宸山,隱姓埋名,遊說各方。神舟境況逐漸惡化,大地災厄叢生。我與明月樓達成了合作,在各地建立了倖存者堡壘與日落城。」

雖然清平輕描淡寫,對這其中的坎坷一筆帶過。但她做成這些,中間卻間隔著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光。

「在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的世界裡,人族唯一所求的只有存續。其餘更多的,都不過是空想以及奢望。而當年神舟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同門與先輩都經歷了什麼?也都是我後來在漫長的時光中一點點摸索出來的。你已經與靈希相遇,見證了虛空的詭秘,那你大抵也能推斷出,彼世究竟走向了何種結局。」

宋從心端著茶杯,沒喝,只是任由熱氣模糊了自己的眉眼:「……彼世,成為了長樂神殿?」

「不錯。六宸顛倒,死生序亂。已死之物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人族被迫與不存此世之物共存。你見過靈希生不如死的痛苦,而彼世遍地都是這樣的生不如死。」清平容色淡淡,抿了一口茶水,「為了人族的存續,為了絕境中的希望,在日落城建立後,我又一次回到了九宸山。我為同門收殮了屍骨,以無極道門掌教的身份,打開了劍冢禁地內歷代飛升者閉死關的『死門』。」

「……你去見了師……明塵上仙?」宋從心一愣,問道。

宋從心這般說著,卻見清平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神情。她們本質是同一個人,是以宋從心能感覺到清平不平靜的心緒。

「你果然看了我留在天書中的『線索』。」清平話語一轉,「是的,我在劍冢內找到了抵抗虛空污染、令人族存續的法門。我以此為基石建設了日落城與各大衛星城的防護法陣,但——這不是重點。拂雪,我可以告訴你,你看見的那本書,是浮於表面的描述,但記載的卻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原來《傾戀》出自你手?」宋從心呼吸一滯,「那你為何要將『線索』偽裝成這樣一個故事?」

「因為我無法將天機傳向彼世。」清平搖了搖頭,「你如今看到的《傾戀》,已經是我修改過上百遍,不斷扭曲,不斷改寫,逐步試探兩界底線後的成果。一旦我書寫真實亦或是提到一星半點與外道相關的情報,那些文字便會被曲解成無法被人理解、甚至蘊藏著靈性污染的劇毒。」

宋從心揉了揉眉心,覺得有點頭疼:「那也不能寫得這麼離譜……」

「不算離譜,畢竟都是我的世界裡發生過的事。」清平勾唇一笑,「我的友人略微加以潤色,但大抵走向是相似的。」

「包括師徒戀?」宋從心匪夷所思。

「……」清平笑容淡了,她苦笑,「我不知。因為我不曾接觸過那位『明塵唯一的弟子』,知曉她名姓時她已成為了宗門的叛徒。我只是在很多年後,借她的視角,記載並重現了當年隱藏在平和下的暗潮洶湧。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在時空的罅隙間遇見了靈希……我不願對她痛苦的過往表以慶幸,但她於我而言,就像一個奇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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