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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無枝木,又稱「太陽神樹」或「棲日之樹」。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傳說上古十日,扶桑樹上本有十隻太陽神鳥,但其中一日高懸天際,巡天執日,故而扶桑樹上只有九隻神鳥。

這般宏偉壯觀的造物,即便上清界都不多見,而這株青銅神樹竟是凡間工匠打造的。來賓們望著這巧奪天工的青銅造物,感慨的同時也對天殷工匠的技藝讚不絕口。言語交談間,馬車已經行駛到城市中心,同樣奇美壯觀的星宮與玉瑤台在青銅神樹帶來的震撼下黯然失色。

足以容納萬人的廣場之上,漢白玉修建而成的祭壇立於青銅樹下,八方立柱上各有一樽青銅鼎,祭壇的正中央也擺放著一樽——這便是此次大典的供物,青銅九鼎。

來賓們從馬車上走下,不約而同地朝上首望去,祭壇兩側的觀禮台是天殷國主與貴賓的席位。但比起東道主,眾人更想知道那位是否會來。

當那一襲白衣在侍從的引渡下出現在上首時,來賓們發生了一些小小的騷亂。但很快,動靜便平息了。只見原先還交頭接耳的賓客紛紛正襟危坐,推杯換盞時也顯得溫和有禮。他們儘量克制自己眼角的餘光,卻還是止不住頻頻投去一望。要知道,此時居於上首的是當世活著的傳奇。分神期大能雖然少見但不至於稀罕,但年歲不足半百便修成分神、取代明塵上仙成為正道魁首的,僅此一例。

更何況,拂雪道君如今已是神舟大陸上聲名最為鼎盛、權勢滔天之人。不管是得其青眼還是幸得一二指點,那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惜,觀禮台實在太高,從上方往下一望只覺得人頭濟濟,實在看不出個子丑寅卯。宋從心的注意力都在師妹和天殷國的青銅造物之上,她難得將天書從太虛宮中揪了出來,讓天書給自己科普天殷的歷史與這些青銅造物的來歷與意向。

宋從心翻看天書看得入神,但在外人看來,拂雪道君一如傳聞中那般孤冷高絕,不與旁人交談。天殷國階級分明,下位者恪守本分。上位者不開口,他們便也不敢輕率搭話。只有熟知師姐性情的靈希看著師姐淡然的神情,知道她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靈希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的,省掉了許多沒意義的客套。侍從殷勤地端來茶水,靈希順手截過。她斟茶的動作嫻熟輕巧,不會驚擾了師姐的思考。

宋從心翻看完天書標註的資料,回過神來時,就看見師妹乖巧地坐在自己身旁。

此次天殷之行雖是靈希請求的,但宋從心也抱著帶師妹出來見見世面的想法。她將自己從天書中看到的資料分享給靈希,從遠古至今,許多史料遺

失在歷史的長河中,甚至連天殷皇室都沒有記載。宋從心對天殷的歷史如數家珍,聽得一旁埋頭靜候的侍從心生震撼。拂雪道君口中陳述的一切,有些連土生土長的天殷國民都不知曉。畢竟時間的長河會淘洗往昔的所有,最終能被打撈上岸的只是寥寥。天殷敬奉先祖,但傳承中不慎遺失的知識終究是一種缺憾。

能被遣來侍奉貴客的侍從並非普通侍從,其中有不少也是天殷貴族的旁支子弟。他們聽得如痴如醉,偶爾停歇的間隙里,他們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拂雪道君的師尊明塵上仙,除正道魁首的名頭以外,似乎還有一個「天下師」的名號。

宋從心沒在意旁人怎麼想,隨著日頭逐漸高升,祭典時辰將至。但直到最後一刻,姜國君才姍姍來遲。

姜國君是被人從星宮內抬出來的,他乘坐著八人高抬的御輿,四周支著珠簾以及紗帳。從外看去,只能看見紗簾後坐著一道身穿華服、頭戴冕旒的身影。那道人影單薄瘦削,頗有撐不起那一身華服的疲弱之感。幾名侍女手捧香爐站在旁側,扇子輕輕扇動,拂來陣陣清苦的藥香。

宋從心朝姜國君望去,卻見珠簾後的人影微微一晃。仿佛注意到宋從心的注目一般,那道人影突然傾身,抱手作揖,對宋從心施了一個平禮。

宋從心面上不動聲色,也手掐子午訣,回以一個平禮。

兩人的這番互動,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因為隨著鑼鼓喧天,大典正式開始。

銅鑼十三聲,星宮殿門大開,一群身穿朝服的官員從中步出,手捧各種器物。領頭那位趾高氣昂的紫袍中年人,宋從心並不陌生。圓胖的體態,彌勒佛般的笑臉,正是曾經代表姜家出席過天景雅集的長老董桀。他手中承托著一個被明黃色絲綢蓋住內容物的檀木案,昂首闊步地朝祭壇正中走去。

而另一邊廂,自宮門外走來的卻是一隊身著祥雲玄衣的青年人,領頭之人正是姜恆常。這位總是衣衫利落的姜家道君換上了華服,挽起了繁複的髮髻。這支隊伍同樣捧著各式各樣的器物,然而眼尖的宋從心卻發現了兩者之間的區別。董桀那一隊手捧的大多是金銀玉器,姜恆常這一隊承托的卻是金黃的稻穗、絲綢錦緞亦或是礦物的原石。

姜恆常托舉的長案同樣被明黃色的絲絹遮掩,只能判斷出內容物不大。

兩方人馬同時在祭壇正中站定,氣氛一時間肅穆得針落可聞。

禮官高聲念誦祭詞,大抵便是感佩上蒼,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類的話語。禮官的唱詞剛落,祭壇八方的青銅鼎突然竄起了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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