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從心不知道梵緣淺對其師哥究竟有何執念,但據說梵緣淺出生自變神天,是被上一代佛子抱回來的。
兩代佛子之間或許有很深的因緣,但梵緣淺不說,宋從心也無意追究友人的往事。
【拂雪】:一路平安。若有需要,隨時開口。
【姬既望】:一路平安。我也準備出發前往梧州,商談一些合作事宜。
【拂雪】:無事嗎?
【姬既望】:不過離開一段時日而已,無事。
宋從心與友人聊了幾句,就在這時,通訊令牌內突然躍出一串奇怪的簡訊。
【楚夭】:!!
「?」宋從心感到困惑,不明白楚夭為何會發這一串亂碼。她正想詢問一二,卻見捲軸上瘋狂傾瀉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字符。
【楚夭】:!,!
【姬既望】:?楚道友,你在說什麼?
【楚夭】:!
【姬既望】:……看不懂,你是寫錯字了,還是傳訊出問題了?
【梵緣淺】:楚檀越莫不是去了通訊受限的地方?
梵緣淺的話提醒了宋從心,九州列宿和地脈網鏈結了神舟大陸,但有一些地方還是難以波及的,譬如深海,譬如變神天。如果楚夭去了這些地方,地脈網的信標有一定機率能收到信號,但因星紋的律動不穩,轉譯過來的文字會出現紊亂。
想到楚夭那個海闊天空任鳥飛的性格以及隨時出現在神舟大陸任何地方的灑脫,宋從心有些心神不寧。她當即將楚夭的信號發回中心塔,讓人調查楚夭的信號坐標。自己則將通訊捲軸往桌上一鋪,提筆開始解析星紋的符號。
約莫半個時辰後,宋從心終於將楚夭紊亂的簡訊捋正,但內容卻看得她心中一涼。
[救命!誰來救救我!]
[要死了!我不行了,我的火要熄滅了!]
[救命!]
……
[我在變神天,周圍霧蒙蒙的,具體方位不明。一群崽種跟瘋了一樣拼命追殺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逃到哪裡。]
[我的魂火快燃盡了,很快就要進入沉眠。我會找一個地方躲起來。摯友啊,你們若是找到我,記得把我撈回去!]
楚夭苦中作樂地寫下最後的簡訊,眼前陣陣發黑。
她粗魯地擦拭了一把鼻腔眼角不停淌下的血水,血肉模糊的手掌握著短匕,因用力過度,刀柄幾乎鑲在了肉中。僵木的五指已經無法舒張,輕輕一扯便是萬蟻噬心的痛和癢意。看著捲軸上的星紋逐漸黯淡下去,楚夭連忙胡亂將捲軸塞進自己的衣袋裡。她不敢在原地停留,掙紮起身,繼續向前走。
楚夭心想,這次恐怕是真的栽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落得這個下場倒也不算意外。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兩米以外已經看不清建築的輪廓。天上無星無月,只有一片灰濛濛的天空。
變神天,一切生靈的禁地,魔物與害獸的樂園。
楚夭已經與追在她身後的那批人馬糾纏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哪方勢力。或者說她招惹的勢力實在太多,她自己都記不得了。這隊人馬窮追不捨,即便幾次三番被楚夭打退,沒過多久依舊會集結人馬再次追來。他們似乎擁有追蹤敵人蹤跡的術法,能精準捕捉楚夭的氣息,劃定她逃亡的路線。
不知道是不是楚夭的錯覺,她總覺得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多。而且這些人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不像是散裝組織,倒像是誰家的軍隊。
敵進我退,敵疲我擾,兩面夾擊,四面包抄……與這些追兵鬥智鬥勇到現在,楚夭也已油盡燈枯。
身心俱疲倒還是其次,更要命的是,她的魂火快要熄滅了。
「唔……如果有好好練功,學兩手法術就好了。」楚夭用帕子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大霧深處,「不、不對,現在學術法也來不及了……
「唉,如果這陰森森的鬼地方能天降一個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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