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國主和明月樓主相識嗎?」
「從輩分上來說,他算是本座的子侄。」燕皇心直口快,「但本座和他皆不論此,問就是不熟不認識。」
因此,燕皇對於明月樓主會委婉求助於他這一事還是感到有些意外的。
燕皇正和晚輩說著話,楚夭這大咧咧的性格莫名很對這位大能前輩的胃口。兩人說說笑笑之時,燕皇忽而神色一動,道:「拂雪醒了。」
將沒動幾口的烤肉丟給了狼群,燕皇伸手往楚夭肩上一按,眨眼間兩人便出現在了拂雪的寢室里。
宋從心果然已經醒了,她靈力耗盡、神魂有損,但到底不是什麼重傷,昏迷數日後也已好轉。看著容貌俊美、氣質矜貴的慕容國主帶著滿嘴油光、手裡還捧著一塊烤肉的楚夭出現在自己眼前,宋從心面上也並無多少驚異之色,而是很平靜地嚮慕容國主道謝。
「是本座要謝拂雪才是。」慕容國主感慨道,身為大乘期修士,慕容國主自然能看出宋從心如今的境界,「真沒想到,十年前七曜星塔上還只是站在明塵身邊以晚輩自居的拂雪,十年後卻已經能與我等同輩相稱。實在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您過譽了。」宋從心回應了一句,忽而,她神情微頓,「不知我的另一位同伴在何處?」
「啊,你說蘭因啊。」楚夭擦拭著唇角的油漬,嘴裡跟爆竹一樣噼里啪啦道,「那小子可沒義氣了,雖然他把你從河裡撈了上來,但他轉頭就說自己要走了。可惡,要不是明月樓的接應來得及時,那麼大的爛攤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帶著你跑路了!」
「他走了?」宋從心神色有些怪異,她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這期間,有其他人近我身嗎?」
「我、蘭因、燕皇陛下……然後就沒有了。」楚夭掰著手指頭數道,「陛下不喜侍從伺候,我也不敢讓那些人接近你,所以這幾天都是我在照顧你……有哪裡不對嗎?」楚夭敏銳地察覺到了宋從心的情緒不對頭。
「……」宋從心沉默半晌,似是有些難言道,「……蓮花,不見了。」
楚夭一開始還沒明白什麼不見了,等到反應過來後,她瞳孔猛然一縮。容貌嬌媚的少女柳眉倒豎,不加掩飾的憤怒將面頰暈染得通紅:「該死!蘭因那廝竟然是老鼠?!可惡,我就知道,這混帳心眼賊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
「冷
靜點,小友。「還有些摸不清楚前因後果的燕皇見楚夭如此衝動,連忙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個精美的錦盒,「這是檻花閣下托我轉交拂雪的,他說你們見了,或許便能明白。」
宋從心還沒能從蘭因的背叛中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接過了慕容國主遞來的錦盒。高調奢華,鎏金燙字,是明月樓一貫的風格。
錦盒被施加了只有特定之人才能打開的術法,有些渾噩的宋從心下意識地撥動了卡扣。咔嗒一聲,錦盒毫無滯澀地被打開了。
錦盒內放著一本薄薄的書冊,一塊令牌,一封信函以及一張繡著華美圖樣的巾帕。
那巾帕一面是身負枷鎖的囚鶴,一面是置於木籠中的鮮花,這雙面繡技可謂是巧奪天工,美如詩畫。
然而,宋從心卻無心欣賞,她盯著放在最上面的信函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字道:「——致,籠中鶴?」
……
燕國,向南邊境之城,尋奇齋。
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踏著晚風,如同一片飄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城池最大商鋪的後院裡。青年甫一落地,院門便嘎吱一響,靜候多時的少年與商鋪主人朝青年躬身行禮。青年擺擺手,頭也不回地朝內室中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拆下身上累贅的偽裝,過於嚴謹的裝扮似乎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於是他扯鬆了將脖子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衣襟,拂亂了一絲不苟的鬢髮。他幽邃如子夜的眼眸逐漸溫軟,寒川般冷銳的氣質也融入了春風,他細長的眼眸微彎,唇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青年步入室內,隨手拔掉了束髮的烏木簪,墨發如一枕流雲般披散而下,他取過一旁衣架上掛著的百蝶穿花紅絲袍,就這麼隨意的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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