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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限於此罷了,我並未說謊,與你靈魂相系的蟄還在我血脈之中暫時沉眠。你若身死,它必將甦醒反噬於我。」蘭因捋起衣袖,宋從心看見他精瘦有力的手臂皮下匍匐著一條蜿蜒的百足紋路,「這契咒只會限制我,而我會堅守至你歸來為止。」

宋從心定定地注視著蘭因胳膊上的百足蟲紋,在聽見蘭因講述此地的兇險之時,宋從心心裡確實是有些許疑慮的。她與蘭因萍水相逢,彼此也並不知根知底,雖有過命的交情,但要妄談生死也多少有些奢侈。只不過宋從心遇到危機隨時能進入苦剎,所以倒也算不得多麼兇險,反倒是蘭因,他確實拿出了最大的誠意,比單純的空口說白話要來得真誠得多。

「我明白了。」宋從心咬破自己的拇指,與蘭因立下了契咒,「無論如何,我欠你一條命,若長樂之主仍有一念尚存,我會替你尋求答案的。」

蘭因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立下契咒之後,兩人雙手交握,視線交錯了一剎。隨即,蘭因走向巨大的白銅門,依照石柱的指示開啟機關布陣。白銅門上的二十一度母神像便是開啟白銅門的機關,兩側的石柱是可以轉動的。轉動石柱將會牽引度母神像背後的機括,而石柱上並沒有具體的角度提示,唯一能堪破的只有神賜血脈眼中所見的一切。當石柱內的機關砌入卡扣中時,銅門上的度母像眼睛將會「亮起」,這便喻示著,成了。

當二十一具度母法相的眼睛盡皆亮起,白銅門內部傳來機括運轉、齒輪咬合的陣陣轟鳴。

緩緩洞開的白銅門內一片漆黑,唯有塵封已久的沙土簌簌落下。墓室內部並沒有傳來窒悶的瘴氣,通常為了保證墓室內的陪葬品能長久保留,陵墓基本都是徹底封閉的。但長樂之主的墓室似乎並非如此,內部仿佛留有極小的通風孔洞。

望著不知通往何方的幽深墓室,宋從心回頭看了蘭因一眼,隨即便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蘭因沉默無言地看著那道唯一真實的身影步入黑暗,他閉了閉眼,眼前卻是一片灼目得幾近燃燒的紅。

蘭因並沒有告訴宋從心的一點,那便是整個長樂神殿中,情況最危險的反而是他自己。

「我警告過你,不想瘋掉,便不要妄進。」江央的聲音在蘭因的耳邊清晰地響起,就仿佛有人正站在他耳邊低語,「你的時間已不多了。」

蘭因沒有回應,因為江央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在長樂神殿內的一切見聞,都不過是他的幻覺、幻聽。

「你竟然還敢放她離開。」蘭因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諷刺尖銳的語氣,「說什麼她欠你一條命,當時若不是湊巧遇見了她,你還能維持知性嗎?」

蘭因閉了閉眼睛,乾脆席地而坐,他沒有回頭,沒有去看在那道身影離去之後,瞬間遍布整座長樂神殿的、死狀悽慘的、自己的屍體。

第207章

長樂神殿的最深處,二十一度母銅門的背後,究竟有什麼?

邁入白銅門的瞬間,宋從心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那種冷並非源自於她的神魂,而是切實無比地剜割著她的體膚。銅門背後的世界溫度低得足以令一切生靈止步,穹頂石壁之上墜滿了尖銳的冰凌,地面呈現出反覆澆水再冷卻凝固後特有的冰藍。

白銅門的背後竟是一處冰封的天然溶洞,彌散的冰白霧氣在腿邊徘徊,形成一種如臨夢中的虛幻之感。

溶洞內隱隱有光,那種幽藍的冷光似乎是某種藻類或是地苔散發出來的螢光。借著這些小光之燭,宋從心也將溶洞內的一切盡數攬入眼裡。

不同於長樂神殿中到處可見的奇詭壁畫與神秘圖騰,此處溶洞內反而顯得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冰白的冷霧與霜寒在此交織,構成了一個純白潔淨、無垢無染的世界,宋從心環顧四周,發現這溶洞呈現不規則的圓形,看起來竟有些形似含苞待放的蓮花,居中宛如蓮座。

溶洞不算寬廣,宋從心抬眼望去,便看見溶洞的正中央佇立著一個被冰雪封存的石台。

宋從心朝石台走去,耳邊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動靜,她抬頭,卻恰好看見一滴水滴自山洞頂部的冰錐尖端滑落。那顆水滴砸落在宋從心通往石台的路徑上,那鏡面般平整的地表竟突然泛開一層一層的漣漪。

宋從心愣怔了一瞬,她眯起眼睛再凝神細看,發現那竟是一湖宛如明鏡般的湖水。只是因為湖面太過平靜,才會讓人錯以為那是冰面。

但這很奇怪,此地的溫度明明如此寒涼,湖水為何卻沒有結冰?

宋從心提氣縱身,飛躍湖面,她如同一片落葉般輕盈落在石台旁的冰凌之上。這一回,透過朦朧的冰霜,她終於看清了石台上擺放的東西了。

那是一個手持制式的銀白鈴鐺,形如蓮花,美輪美奐。

此物,恐怕就是明月樓主點名索要的八吉祥寶器之一,長樂之主神軀之佛舌所化的蓮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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