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覆脊之書】
【欲免文字被污染、被曲改,以人皮為底,以熱血漬絲透書而成,既為靈性之書。
妻繡夫皮,淚染血絲;覆脊而傳,其溫猶在;支骨書文,心傳難斷。
此書曰:「志」不為篡,「實」不可改。文死諫,武死戰,古今將士死敵者,不可亡於後刃。今傳脊書,宣悲鑼鼓,問蒼天,英魂何在?】
「志」不為篡,「實」不可改——顯然,凡塵中也有人與宋從心一樣,意識到了「桐冠城」的失落,銘記國門的存亡。
他們和宋從心不一樣,沒有辦法挽回世人被篡改的記憶,甚至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會被那股偉力扭曲。寫在白紙上的筆墨都會被篡改,他們便以人皮做書,以熱血漬絲為墨,寫下僅有自己才知道的「文字」,讓這靈性之書覆脊而傳。
這些以極其慘烈的方式銘刻下來的「文字」被一群緘默的人共同守護著,即便是天書都無法解讀出其中的機密。
即便看不懂這些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暗號,但宋從心還是十分仔細地閱讀了整張人皮書。直到在人皮書的末尾處,才看到了一句以最傳統拆字法寫就的暗號:[青柳醉眠川,人間痴絕處。]
青,十二月;柳,木四;醉,酉時則止;眠川,三刻。
至於「人間痴絕處」,宋從心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解讀了。但此時人間恰好便是仲冬月,既然前半句喻示的是時間與地點,那後半句可能是碰頭的暗號或者某個東西以及人的代稱?宋從心將人皮書遞給了梵緣淺,梵緣淺看罷,搖了搖頭。
人間痴絕……宋從心在識海中忍不住撓了撓頭,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面對這種「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既視感,宋從心通常會選擇翻書,因為她對於這個世界所有的熟悉感很可能都來自於《傾戀》這本書。梵緣淺和楚夭便看見宋從心將人皮書鋪在自己的膝蓋上,盤腿自顧自入了定。她們對視了一眼,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等待宋從心找出答案。
梵緣淺從破舊的神廟中找到了一根破爛的掃帚,自顧自地掃起了地。楚夭一溜煙地鑽出了漏風的木門,去外面尋找一些可燃的柴禾。雖然她們三人都是修士,無需燈火照明也無需火焰暖身,但夜晚點燃篝火,能驅逐一些夜間徘徊遊蕩的靈。
宋從心在識海中翻閱《傾戀》,開篇便是女主角靈希參加無極道門的外門大比。都說讀書一事常讀常新,宋從心每隔一段時間再回來翻閱這本當初看得她臊眉耷眼的狗血言情小說時,都能從中發現一些曾經被她忽視過去的盲點,比如說,《傾戀》原書中參加外門大比的靈希,身份居然是蒼厥門舉薦上來的散修。
宋從心冷汗直冒:「這難道是彩蛋嗎?藏得太深了吧?我不知道女主角和玄中長老居然還有這種『前緣』啊?!」
先前宋從心並不知道玄中長老就任過蒼厥門分宗的掌門,而靈希「出身二流門派蒼厥門」在《傾戀》原書中也只是淺淺地提了一筆,完全是個背景板的設定,宋從心自然沒有在意。但如果《傾戀》的女主角是被大反角玄中所在的分宗舉薦上來的弟子……那很多事情就變得細思恐極了。
「靈希
「命很苦,雖然是話本故事中的女主角,但世界卻從來都不曾寬待過她。
在這個看似浪漫悽美的故事中,女主角一直隨波逐流,命不由己,有時看似激烈地反抗了命運,換來的卻是更沉重的打擊。每當她以為自己成功擺脫了塵世的傷痛與惡意時,那些陰影又會窮追不捨地咬在她的身後,撕扯她的傷口。哪怕靈希後來成為了主宰眾生命運的魔尊,但實際上那不過是一個千瘡百孔的靈魂在瘋狂地宣洩著自己積鬱的悲憤與怒火。
但如果剝離那一層浮薄的外殼,更深入地挖掘其中外道的勢力以及陰謀……「靈希」所有的不幸,是否都是有人在背後擺布推動的呢?
宋從心仔細閱讀靈希外門大比這一段的故事,靈希雖然是最早登上問心路的弟子,但她的修為卻是所有人中最低的一個。理所當然的,在進行第二輪選拔的大型任務中,靈希被所有人孤立了。那一屆外門大比的任務是淨化一處盤桓著遊蕩惡靈的亂葬崗。對外門弟子來說,這個任務不難,主要是麻煩。因為這些已經失去神智的惡靈都是凡人所化,修士們需要確認這些惡靈是否已經徹底墮落,從而選擇祓除或者超度。
然而讓人感到十分沉重的是,這些可悲的魂靈都已經徹底墮落。靈希卻驚覺即便恰逢亂世,這個惡靈的數量依舊是不正常的。曾經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惡靈徘徊於人間大多都是因為執念未散,陰神離體卻遲遲不肯遵循輪迴的指引,久而久之便被陽氣衝散了靈光,失去了神智。吞噬過人的死靈便會墮落,這些亂葬崗上的惡靈都「殺」過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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