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秀衣眨了眨眼,滿臉都是小孩惹禍後的天真、無辜、乖巧。
女將一邊暗罵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出乎眾仙家弟子的預料,這位名滿咸臨的宣白鳳公主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般風華絕代、容色出挑。這位皇太女年紀已經不小了,約莫三十來歲,眼尾已有淡淡的細紋。古銅色的皮膚,加上常年征戰在外,風吹雨打,人便顯得有些過於精瘦、粗糙。只見她甩了甩汗濕的鬢髮,似是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一般,猛然抬眼掃來,那一眼,目光如炬,似有寒芒迸發。
雖然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但仙家弟子們卻反而對這樣的公主生出了幾分好感。他們大約明白,為何這位公主會飽受子民們的愛戴了。
宣白鳳公主望了望城主府的方向,下令讓將士們自去修整,自己便一手抱著頭盔,大步流星地朝著城主府而去了。她雷厲風行,步伐邁得很大,以至於身後的官吏不得不跟著小跑了起來。謝秀衣也跟在大公主的身旁,然而她天生體弱,跑沒幾步便開始氣喘。原本正滿心火急火燎的大公主斜了她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步子卻是慢了下來。住在高處的仙家弟子們便看見這一支隊伍如行進的蟻群,逕自進了城主府。
儘管眾仙家弟子都對宣白鳳大公主的觀感不錯,但稍微有些政治敏感度的人都明白,九嬰之事還遠遠沒完,後續還有得扯皮了。
「也不知道宋道友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宋從心一直都在城主府最深處的房間內沒有出來。雖然當天看見的情況相當不妙,但因為正道魁首明塵上仙在此,而後鶴吟回來後又說宋道友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眾弟子便也就放下了心來,甚至還有閒情逸緻討論,宋道友回歸山門後會拜入誰人門下。
解決了九嬰這等堪稱災害的危難,原本緊繃如弦的弟子們不由得都鬆懈了下來。除了一部分弟子連夜書信送回家族,請求族中徹底調查此事,另外一部分俗緣已盡的弟子則無所事事,享受著難得的安寧。至於那些勾心鬥角、政治糾紛,那是大人物才應該煩惱的事。
另一邊廂,宣白鳳大公主的確覺得很煩惱。她沒想到自己出征在外,老家差點被抄也就算了,居然還引
來了正道魁首這等招惹不起的存在。
宣白鳳大公主甫一回城,顧不得打理自己的儀容,更來不及好生休憩。踏入城主府的第一時間,她便馬不停蹄地拜訪了明塵上仙的居所。
讓宣白鳳公主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雖然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正道魁首所擁有的地位與名望都高到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但這些天過去,這位堪稱此世最為殊勝的大人物竟然沒嫌棄凡塵的府邸簡陋不便。以這位的修為,他明明可以隨手招來小洞天,或是平地建起一座仙邸,但對方沒有這麼做。他反而是讓其他仙家弟子都遵從安排地居住在城內,沒有刻意在人前顯聖,也沒有處處昭顯仙凡的不同。
然而,宣白鳳大公主不會這麼天真的就相信這位正道魁首是平易近人、極好說話的長輩。她面上強自鎮定,實則心中苦笑。她自認已經走過了小半輩子,稱得上是千帆過盡。然而她很清楚,恐怕自己活在這世上的年歲,還不及這位大人的一個零頭。
她真的沒有把握去與這樣的一位大人物談判。
站在房門外等待通報之時,宣白鳳大公主正了正衣冠。為了國家,為了子民,有些事她不得不做,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宣白鳳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敲了敲門。
「請進。」
門內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少年音,讓宣白鳳微微一怔。她推門而入,便看見一名身著青衣的少年和一名白衣少女站在廳中,通往內室的竹簾被人放下,看不見其中的景象。那少年聽見了開門聲,轉身回望,行了一個仙門的子午訣,道:「咸臨白鳳公主,在下乃無極道門分宗清宇玄門之少宗,暫無道號,名應如是。關於桐冠城魔患一事,由我與鶴吟師妹代上宗主殿明塵掌門向您闡述前因後果。」
白衣少女鶴吟也上前一步,與應如是齊肩,行禮:「在下無極道門附屬宗門明見閣弟子,鶴吟。在下是少數全程參與了祓除九嬰計劃的弟子。」
原來不是與上宗主殿直接談判。宣白鳳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宣白鳳很明白,自己與明塵上仙之間的地位懸殊,對方讓無極道門分宗的少宗主與另一名板上釘釘進入內門的弟子來與自己談判,已經是十分看重她的表現了。畢竟如果雙方地位差距太大,所有的籌碼不等,那這場談判本身便是不公正的。再則,宣白鳳也沒法想像高高在上的雲上人會和她揪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利益糾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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