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知道能不能長大，長大了也要撫蒙不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的女兒換這麼多……就張氏那腦子，有心人攛掇一下，還真不好說……」

「那娘娘？」

「這些現在都還只是咱們的猜測」鈕鈷祿皇后揉了揉胸口吩咐，「你先讓人仔細查一查當年大皇女的事。」

大皇女是病死的，小孩子夭折率高，趕巧那陣子赫舍里氏所出的承祜阿哥也病了，榮嬪懷著賽音察渾又有早產的徵兆，所以大家當時的注意力都在這兩位身上，壓根沒怎麼注意大皇女那邊。

青蓮頷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直在默默查探大皇女的事。原以為時間過去好幾年，這事不好查了，沒想到只幾天就有了結果。

「大皇女當初會病，還真有張氏的事？讓一個孩子故意凍病爭寵，這蠢貨是怎麼想到的？」

鈕鈷祿皇后氣的直接摔了手裡的茶盞。

「娘娘息怒。您好歹注意些身子。回頭又胸口疼。」青蓮心疼的給鈕鈷祿皇后拍背。

「去，去請萬歲爺。」

這麼大的事，她不好自專，肯定是要報給康熙的。張氏怎麼處理，也得康熙給個章程。

乾清宮這邊，處理完政事，想到佛拉娜種痘結束了，正準確過去看看的康熙，剛出門就被坤寧宮的人攔住了。

得知鈕鈷祿皇后有事找他，康熙一開始還以為是過段時間出宮避暑的事。到了坤寧宮得知事情經過，看到青蓮讓人查出來的東西，想到那個印象里瘦弱的長女，康熙勃然大怒，「張氏！」

鈕鈷祿氏自己也很生氣，所以很能理解康熙此時的憤怒。等康熙發完了火，也讓人驗證了這些的真實性，這才開口，「這事，您看怎麼處理？還有四皇女……」

她冷眼瞧著董氏這個養母對四皇女也不甚上心的樣子。再把四皇女留在咸福宮，四皇女還能不能活下去，就真沒人知道。

四皇女這事確實得趕緊解決，康熙想了想開口，「上次你問誰願意養萬黼，僖嬪是不是說想養？」既然張氏跟端嬪都不珍惜，「就把四皇女交給僖嬪養吧。」頓了頓康熙又道，「若是後面養的好，玉蝶也改掉。」張氏不配為人母。

「是。」如此那真是白撿個閨女了，僖嬪應該能願意。「張氏怎麼處置？」

降位份？對方本就是庶妃降無可降，再處置的狠一點，鈕鈷祿氏又擔心將來四皇女長大了，知道生母的事面子上不好看。

康熙到底是經的事兒多了，最初的憤怒之後，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說到張氏的處罰，康熙平靜道，「讓她去跟那拉氏作伴吧。」

那拉氏？之前承乾宮的那拉氏？也好。鈕鈷祿氏點頭，想了想道，「那我先把四皇女接到坤寧宮養著，等僖嬪避暑回來再讓僖嬪來接回去。」

四皇女的身體不適合舟車勞頓，也不能讓僖嬪因為四皇女沒了這次出宮避暑的機會，這樣容易讓僖嬪對這個養女有想法，反正她不出去，先接到她這來養上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把四皇女身子骨養好一點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皇后考慮的很周到。辛苦皇后了。朕今兒留下陪陪皇后。」

這就算了，「我這還有其他事

要處理，萬歲爺沒事，不若去乾西頭所看看佛拉娜吧。這次這事，佛拉娜也算是無辜受了牽連。」

好意人家不領，康熙利落起身，「好，那朕就聽皇后的去乾西頭所看看。」

目送康熙離開，青蓮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剛剛萬歲爺都說要留下了，娘娘怎麼還主動把萬歲爺往外推？」

鈕鈷祿氏，「懶得應付。」

康熙不在這，她想幹什麼幹什麼，不舒服了，軟榻上一躺什麼都不用想。康熙在這，她還得伺候他，時時刻刻想著找話題，不要冷場。太累了。

以前她願意伺候，那是她還想著懷個孩子，現在身體都成這樣了，她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呢？幹啥還委屈自己？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青蓮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憂心自家主子的身子。「這藥也一直吃著，怎麼就一點效果都沒有，要不再讓太醫過來把個脈看看吧？換個方子，興許能好點。」

「有更好的方子換，太醫早就換了，就別難為他們了。」鈕鈷祿氏搖頭，「咸福宮那邊你跟梁九功商量一下，去把事兒給辦了吧。四皇女接過來，你也看著安排一下。」

青蓮點頭，服侍鈕祜祿氏在軟榻上靠著，這才下去處理咸福宮的事。

*乾西頭所

康熙似乎每次過來，都能讓佛拉娜嚇一跳。

這次又是，她這正跟麥穗、李佳青玉商量這次出宮避暑要不要帶點醃菜呢。康熙突然就過來了，進來也不讓人通知一聲，嚇了佛拉娜一個激靈。

這幸虧她心裡沒鬼，要是個心裡有鬼的，被康熙三五不時來這麼一出，還不得活活嚇死？

「萬歲爺，您知道有句話叫『人嚇人嚇死人』嗎？」

給康熙上了茶，又讓麥穗洗了新鮮切好的桃子、梨子上來，佛拉娜有些幽怨的看著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