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初無聲地朝沈青眠眨了眨眼,他動了動手指避開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傷口,他好像確實下手有點重了。
大夫拿了藥酒給她擦拭乾淨血跡,又塗抹了一層藥:「好了,切記傷口不能碰水,過幾日就好了。」
「好,多謝大夫。」
趁著大夫去放藥,林姜初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著頭看他:「沈青眠,你的燒餅你不吃嗎?」她指了指他手上的燒餅,眼裡的意味很明顯。
「不吃。」沈青眠把燒餅給她,就去給大夫銀子,林姜初一手拿著燒餅一手抱著木雕,木雕上的銅板被取下來,木豬不動了。
「公子腰間配著一柄劍還保護不好自家娘子,還要再好好練練功夫啊。」大夫收了銀子多嘴了幾句。
「我不是她夫君。」沈青眠蹙眉看了眼大夫一臉嫌棄的眼神,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林姜初在他身後朝大夫笑了笑小聲說:「現在還不是呀。」然後就趕緊追著沈青眠出去了。
大夫搖了搖頭:「好姑娘在眼前也不知珍惜。」
沈青眠走出一段路發現她還跟在自己後面,他往前走她也往前走,他停下她也停下。
「大夫已經給你上藥了。」沈青眠轉過身看著她。
「嗯嗯,我知道呀。」林姜初吃完最後一口燒餅,點點頭。
「我要去渝州,和你不順路。」
「那我也去渝州。」渝州應該也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吧,不太記得了,看來還得再翻翻徐伯給的遊記。
「……」
「你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去嗎?」林姜初仰頭看著他,自己只能到他的肩膀,矮了一大截,說話都要抬起頭看他。
她問得很直白,他也不加掩飾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呀?」林姜初不解地問。
「可是我想跟著你一起走。」她說得很認真,眼神很誠懇。
聞言,沈青眠覺得他的耳根一陣酥麻,神色閃爍了一下,只留下一句「隨便你。」就轉身走了。
林姜初得逞地笑了,提著裙擺小跑跟上她,漸漸地兩人的步伐就差不多一致了,只不過她總是喜歡流連在那些小攤前面,這個也看看,那個也瞧瞧,沈青眠也不自覺放慢腳步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見她跟上來了就加快腳步。
「沈青眠,你去渝州做什麼呀?」林姜初又買了一個糖人拿在手上吃,她手上的是熊貓形狀的,他手上的是一叢竹子。
他咬了一口竹葉隨口道:「殺人。」
熊貓的腦袋掉了一半在地上,林姜初遲鈍地舔了一下嘴角的糖渣愣愣地看著他:「殺人?」
「你是殺手嗎?」
「嗯。」沈青眠含著糖,盯著她的眼睛。
「那你殺人是一刀致命嗎?」她用手在脖頸上做了個一刀致命的動作,好奇地問。
「不是。」沒意思,嘴裡的糖融化了,他繼續往前走。
「那是怎麼殺呀,慢慢殺嗎?」林姜初追著他問,他就是不看她,他就一會兒在他左邊,一會兒在他右邊,非要問出來為止。
「吃餛飩嗎?」他餘光里瞥到一個影子,神色一凜,停下腳步,在一處小餛飩攤子前停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姜初沒問到答案不想吃,所以就只上了一碗小餛飩。
沈青眠見她不吃也不管她,林姜初也不打攪他,把自己的蠱放出來放在木雕的小井上,再放一個銅板上去,讓木豬開始動起來。
她還去一棵樹下撿了一片葉子蓋在蠱蟲上面。
「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沈青眠眸子裡有些迷茫,手背支著下巴,面上帶著些懶散,看見那隻蠱蟲躺在那裡好像要被轉暈了,但又起不來,一整個癱在上面。
「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它了呀,就不會害怕了,你不怕蠱蟲嗎?它們很兇的。」
很兇嗎?沈青眠沒感覺出來,倒是覺得她的蠱蟲有些蠢。
林姜初用手戳了戳蠱蟲,它生無可戀地癱著,直到銅板被取下來了,它才纏著她的手指想爬進玉葫里,好可怕,要被轉暈了。
突然一支箭直直射了過來,沈青眠斂容屏氣,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往旁邊一躲,箭就直直插在了剛才她放手的地方。
「沈青眠,不會是你的仇人找上來了吧?!」在他鬆開她手的那一刻,林姜初瞬間嚇得跳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蠱蟲也一臉虎視眈眈地爬在她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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