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次,他從不趁人之危。
唔,或許兩人的第一次也不算是他當小人。
擦到早已重新長好的手指肌膚,宿白硯下意識將動作放的再輕。
每日必備的活動結束,宿白硯輕輕抬起黎糖的手,將其放在自己臉側,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講每日發生的事情。
同她說說話,這是兩百年內他幾乎每日都會做的事。
宿白硯實在怕她孤單。
哪怕明知黎糖聽不到。
「今日雪還未化,但是我前些年為你種下的那片桃花林卻是開花了,很奇怪吧,魔域的天氣一向如此。」
魔域的土地貧瘠,無法生長任何普通花花草草,宿白硯為了養活那片桃林,屬實廢了不少心思。
可誰讓黎糖曾經在某天晚上和他暢想未來時說過,日後兩人要找一處桃源仙境生活。
本是一句隨意之言,他卻一直記了兩百多年。
「不知你會不會喜歡這裡,不過若是你不喜歡也沒關係,等你醒過來,我們便一起去別處生活,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桃源我再為你種一片新的。至於魔族這片麼,便先留著好了,以防你日後想回來看看不適應環境。
人族有句話怎麼說的呢,婦唱夫隨?
可惜了,你還沒有給我名分呢,你什麼都沒給我留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羈絆,除了一具軀殼。真真是好狠的心啊,可你就不能再自私一些?
不就是做戲一般同別人拜堂麼,我又不會介意,只要你是我的不就行了嗎?安穩等著我去找你難道不好嗎?傻師姐,非要逞強。
害的我只能這樣整日不明不白的待在你身邊,旁人都以為我瘋了,可他們懂什麼?
你怎麼不能將我一起帶走,徒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這數百年的空曠,真是好狠的心吶。
罷了,怎麼說起這個來了,我好想你啊,你快點醒過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兩百年太久了,久到宿白硯已經幾乎喪失了活著的意願,每日在黎糖身邊待的時間越來越長,通常看著她發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時間對於他來說,仿佛一個躺著的,不再流動的沙漏,一半空洞,一半豐腴。
沒有黎糖的日子,他活著,也像是死了。
輕輕用臉頰蹭了蹭身下躺著的女子的手,宿白硯眸中滑落一滴淚來。
「你不是喜歡小動物麼,我在魔族後山開闢了一塊靈地,每日用靈力隔絕著魔氣,養了許多靈物,等你醒過來,我們便每日一起去喂喂它們,若是有的小傢伙受傷了,你再為其醫治,一切都和在清瀾宗一樣,好不好?
快醒過來吧,快醒過來,你醒來我便不怨你讓我離開你兩百一十六年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睜開眼看看我,就當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宿白硯之所
以要費盡心思在魔域養靈物,是考慮到魔氣養出來的動物大多很兇,不如靈寵溫馴,恐會傷到黎糖。
這才不惜大費周章布置。
這兩百年來,他還做了許多許多,甚至將整個竹嶼峰的布局般了過來,建造了一座新的「竹嶼峰」。
只待黎糖醒來。
他一個人對著靈棺喃喃自語許久,可棺中人,卻依舊像平常的每個時候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嘆了口氣,宿白硯內心的火苗又悄然熄滅了些許。
活死人的狀態只能維持三百年,也就是說,若是三百年後黎糖還沒醒過來,哪怕宿白硯將胸膛里剩下的那半顆心臟再餵給她,也無濟於事了。
她會徹底死亡,心臟的作用失效,禁術不成立。
宿白硯的壽命雖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卻也會在同一天死亡。
不是什麼外界因素引起的,他會自毀,黎糖若是真的沒了,他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這樣說不定能一起投胎,下一世還能趕上時間繼續做情人。
他思緒發散,已經想到了下一世兩人的孩子叫什麼,疏忽被面上一陣極其微弱的動作觸動,他僵硬的思緒重新回歸。
宿白硯不敢呼吸了,他死死地,死死地,目光一瞬不變地盯著靈棺中的女子。
女子毫無動靜,依舊睡著,仿佛方才貼上面容的指尖,從沒動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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