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宿白硯絲毫不客氣,直接上前,對他使用了搜魂之術。
待確
定了黎糖的最後位置,宿白硯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忽的察覺出,留在她體內那一縷魔息突然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她體內猛地橫衝直撞,直至消失——
一股巨大的慌亂感充斥了他全身,來不及等梁掌門帶人進去找,他便先行飛身而起,奈何人走到一半。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魔息消失了,怎麼會突然消失……
怎麼可能??!
在魔族,一個人種在另一個人身體裡的魔息忽的徹底消失,只代表一件事情——
那個人,即將身隕。
第67章 正文完「瘋了,你瘋了。」
宿白硯雙目猩紅一片。
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他沒有任何猶豫,不顧所有人的阻攔,當即一把提起半死不活的宋憑,魔息翻湧,將他腦海里最近所有有關黎糖的記憶全部抽了出來。
清瀾境內太大了,搜魂之術有弊端,或許有隱藏,只有將所有記憶全部抽出來,他才能真正確認黎糖的位置,以最快速度找到她。
柳胥舟大驚:「你在做什麼!強行抽出記憶,他會傷到腦子!」
眸底泛起冷意,宿白硯:「呵,本來就是個蠢貨。」
「你這是何苦,不是已經問出阿黎的下落了嗎!」
記憶還在抽,時間緊迫,宿白硯懶得同他們多費口舌。
他漠然懸於高空,極冷的抬眸:「倘若她死了,我要你清瀾宗整宗陪……」
聲音猛地一斷,手中動作停滯。
他餘光掃過一處角落,剎那間停下,頓住,趁著那人沒注意,唰的一下將抽憶進行到一半的人扔了下去。
黎糖一身暗紅色嫁衣,跌跌撞撞的行至牆角,兩人對視的瞬間,見宿白硯平安無事,也沒對清瀾宗的人出手,蒼白虛弱的小臉上緩緩浮現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來。
目光掃過全場,她落下一滴淚來。
第一反應是——真好,他沒事。
第二麼,她果然沒信錯宿白硯,他不會真的讓清瀾宗的任何一個人去死,他沒有讓她失望。
「師妹……你,你來,接我了。」
尾音越來越弱,最後一個了字說完,她仿佛卸下了渾身力氣般,靠著牆壁,一點一點滑落下去。
一雙手在牆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她緩緩閉上眼。
在她衝破師尊銀鐲禁錮時,靈根里的魔氣便瞬時上涌,原本被抑制住不再進行擴散的病根以發瘋般的速度進行掃蕩,試圖讓她的靈台徹底潰爛。
她能撐到現在,完全因為宿白硯留在她身體裡的那一絲魔息起了作用。
可惜她不知道,宿白硯也不甚清楚。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動用魔息潛伏進一個人的身體,並不知道魔息還有第二個用法,只以為她生命垂危,快要死了。
宿白硯瞳孔驟縮,閃身之際,動作極快地接住了下落的黎糖。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猩紅的眼底帶著極致的慌亂之色,偏生語氣輕柔,問得格外小心翼翼。
「師姐……你怎麼了?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哪怕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現在也根本沒有功夫去糾正她的那句師妹,或許在他潛意識裡已經習慣了同黎糖的稱呼。
或許,他壓根顧不得。
所有人都看到了黎糖,包括宋憑,包括柳胥舟。
柳胥舟看到這樣的她,僵硬著的身體緩緩癱倒在地,他轉頭,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拐角處躺在宿白硯懷裡的女子。
「怎麼會……這樣。」
宋憑還在劇烈的咳嗽著,死死地望著黎糖的方向,口中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我將她放在了有陣法的,絕對安全的區域,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該守著她的,我該守著師妹的,我該死!我真該死啊!!
咳咳!咳咳咳!!」
掌門皺著眉,將柳胥舟扶起來:「奇怪,這孩子手上不是帶著你的銀鐲嗎?怎麼可能走到這裡?唉?她鐲子呢?」
鐲子……鐲子。
對,鐲子。
柳胥舟想到什麼,瞳孔猛地睜大,沒有忍住,氣血上涌,一口鮮血兀自吐了出來。
梁掌門嚇了一跳,急忙盤腿坐下來替他療傷。
「師弟,你怎麼了,撐住啊!」
柳胥舟不回答,只是心臟隱隱一抽一抽的痛。
他是不是,錯了。
……
懷中人全身近乎冰冷濕透,濃郁的鮮血味充斥著他的鼻腔,有那麼一瞬間,宿白硯的心跳都幾乎停滯下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慌亂情緒充斥著他全身。
心疼、愧疚、後悔、怨毒等等極致的情緒折磨的宿白硯如墜冰窟,幾乎渾身癱軟的使不上力來,血液倒流,指尖一片冰冷之色,面色看著居然比黎糖一個失血過多的傷患還要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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