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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胥舟輕嘆一聲:「恨?這在所難免,只是孰輕孰重你要拿捏清楚,這姻緣之法用了,你我各自承擔一半,你還年輕,修為

不能折損,便替她受半數疼痛罷。」

宋憑急道:「不成,師尊,這姻緣之法要求只能雙方相互轉化,您若強參進來,折損的修為會更多,恐傷及根本啊!弟子不怕修為盡失,大不了從頭來過!」

柳胥舟輕咳幾聲,擺了擺手:「不必多說,此事便這樣定了,為師的暗傷這些年來早已治不好了,便由為師來承擔這修為折損一半的天罰。

你還年輕,肩上扛著我清瀾宗劍之一道的未來,再者,你若有事,將無人能代替你我護著她。

還是那句話,孰輕孰重,孰是孰非,定要好好思量掂量。」

說完,柳胥舟抬了抬手扶上太陽穴,陣陣疲乏襲來,他嘆息著:「為師老了,也就一具皮囊尚且年輕,劍之一道還得看你和你三師弟,莫要讓我失望。」

宋憑緩緩垂下視線,緊貼著腰腿的手指蜷縮起來,緊握成圈,眸中閃過一絲堅定與哀傷。

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閉了閉眼,咽下喉頭的哽咽,行了一禮,換了說辭:「師尊……勞請師尊放心,師妹我一定要救,劍道也絕不讓您失望!」

柳胥舟笑了笑,欣慰的點點頭,想到什麼,不由得感嘆:「好孩子,若是老二還在就好了,她天縱奇才,若是在,興許還有旁的法子。」

宋憑:「是啊,二師妹定有方法,不過,這些年查閱古籍,我記得似乎還有一種秘術能徹底根治阿黎,只是那需要鳳凰真血作為藥引,加以極強的修為作保。」

柳胥舟揉了揉眉心:「天地間最後一隻鳳凰早已與十七年前墮落成魔,被正道人士連手抽了魂,封印于禁地之中。

世間早就沒有鳳凰了。」

宋憑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又憂慮道:「是,師尊。還請師尊安心靜養,只是師妹的病不能拖了……」

「為師有數,過些日子便為你們定下婚期,早日完婚,早日絕了我這心頭大患,只是委屈你了,阿憑。」

「我甘之如飴。」

……

一門之隔,蹲下身子,耳朵緊貼著柳胥舟房門的黎糖面色鐵青,又驚又氣。

她覺著有些不對,便走到一半時原路折返回來,打算好好問問師尊究竟是何意思,卻不想恰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她緩緩起身,步伐沉重的推開了房門——

「為什麼要這樣?師尊,大師兄,我不同意!」

第59章 真該死師妹外邊的野男人真該死啊……

背對著黎糖,宋憑的身形顯得有些震顫,許久,他緩緩轉過身,面色有些僵硬。

「糖、糖糖……」

黎糖似是被氣的狠了,整張小臉都擰在一起,正在深呼吸調節氣息。

柳胥舟皺了皺眉:「怎麼躲在門外偷聽?我是這麼教你的嗎?」

黎糖眼角沁出一抹淚來,她抖著聲音:「師尊,我若是不偷聽,又怎會得知你們居然要這麼做?」

說罷,又轉過頭看向大師兄:「大師兄,我先前同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邊風嗎?我說讓你不要管我了,去破鏡,你終究是沒聽進去!」

不但沒聽進去,現下還要同師尊一起用自己的壽數和修為替她續命,她一人之事怎能平白扯上三人為她送死?

再者,她都答應宿白硯,過幾天將一切都坦白清楚後,隨他去外面過最後一段日子,又怎能反悔,與大師兄成婚?

「你們都瘋了!」

「糖糖!」宋憑急切的看了柳胥舟一眼,生怕他為這句話而生氣。

「行了,住口,沒大沒小。」

出乎意料的,雖然語氣帶了些許責備,但柳胥舟也只是嘆了口氣,看起來很是疲乏的樣子。

黎糖下意識閉上了嘴,隨後,又扁了嘴角,眸中溢出淚來。

她不管,自顧自的給自己抹了把眼淚,雙手叉腰,腰板挺的板直。

「這件事沒得談,且不說我不可能讓你們施咒,單說結道侶這件事兒,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同師尊您說過的呀!為何要耽誤大師兄一輩子呢?

個人有個人的命數,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完接下來的兩年日子,難道這都不行嗎?」

她不明白,為何師尊和大師兄要如此執著,甚至不惜將自己賠進去!

「你們一個是堪稱清瀾宗頂樑柱一般的存在,一個是清瀾宗未來劍之一道的希望,怎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不一樣啊,我反正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就算這種術法能夠為我延長壽命,可終究還是修行緩慢,還是會有潰散的一日,沒有意義的,為什麼你們從來都不願意聽聽我的想法呢?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師尊,這不是您教我的嗎?

總之,師尊,大師兄此事勞煩你們不要再想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只要她不同意成婚,這個契約就結不了,他們那個法術也施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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