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垂下眸子。
他見證著黎糖成長,自然十分清楚她的性格。
她如此情態,說如此的話,那便不是在看玩笑,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他怎麼能真的放任她去死呢?他不行,他做不到。
當下還是要先將人安撫住,藥和血療是萬萬不能斷的。
思慮再三,宋憑終於在表面上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你別生氣,身體最重要。我會去破鏡的,只是我還需要找找時機和悟性,時間長了,如今已經不是我想破便能破的了。」
這倒是真的,黎糖嘆了口氣,終究自己影響他影響的還是太深了。
「好,大師兄,我累了,想休息了。」
宋憑急忙起身:「都怪我,忘了你才回來勞累不堪,還同你說這個,師兄先走了明天給你送這次的藥來,千萬要記得喝。」
黎糖點了點頭,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眸中是滿目的疲乏。
「你好好休息。」
宋憑見此,也不再說些什麼,沖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抬步走了出去。
剛一推開門,便與門外一雙淡漠狹長的鳳眸對上視線。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冷意幾乎讓宋憑無故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移開視線。
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再看過去時卻發現那雙眸子已經恢復了往日柔和的溫度。
……大抵,大抵是看錯了吧?
屋外,宿白硯漠然而立,他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微風將他裙擺吹的輕輕揚起,額頸間髮絲舞動。眸中有片刻陰沉。
他忽的緩緩笑起來,一張絕美的面容卻隱約透露著一絲絲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濃艷靡靡的長相賦予了他極大的迷惑性。
這人好像對自己的敵意很大,可仔細看去卻分明又正常得很。
宋憑擰眉。
這個師妹當真是古怪極了。
「大師兄。」他笑著叫人,側身讓開。
「……嗯。」說不清心裡那股古怪之感從何而來,加之剛同黎糖吵了一架,宋憑心煩意亂,心力交瘁,只是點點頭,很快將這個新來的師妹拋諸腦後,抬腳奪門而出。
屋外,宿白硯依舊站在原地,神色莫辨,須臾,他眸子微轉,理了理衣袖,走了進去。
「師姐,方才這是怎麼了,我聽屋內的動靜,你似乎是同大師兄吵架了?」
黎糖此刻正背對著他坐在梳妝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柔順烏黑的秀髮,心不在焉的樣子。
聽到師妹的話,她罕見的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頓了頓,嘆了口氣:「是啊,你都聽到了?」
「自然,不過話既然都說開了,那師姐也不要因著此事再多加煩悶了,我們不如來想想我們的以後。」
宿白硯緩緩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極有手法的揉捏起來。
垂眸看向銅鏡中的黎糖,宿白硯眸色幽暗。
以後?
黎糖放下梳子,有些痛苦的撫額,她們之間的以後……
這是一件比讓宋憑去破鏡還讓她糾結的事:「以後,白白,你是怎麼想的?」
宿白硯力道不變,順著肩頸,到後背,一路向下。
他神態自若:「自然是在問你何時將我們的關係報給師尊和其他人,以及何時結道侶契,何時成婚。」
黎糖越聽他說一句,面色就艱難一分。
終於,她試探著開口:「你……你那麼聰明,有些事我就要同你先說好,省的日後你我之間變得同大師兄一樣。」
「哦?師姐想說什麼?」
黎糖沉默片刻,道:「我活不久,這件事我從沒瞞過你,剛才你也聽到了,我也頂多就兩年的光景,你我如今若是要在一起,我定然是沒有辦法同你長久的,你不介意嗎?」
宿白硯手下動作一頓:「沒法長久……師姐又不是天上司命的神仙,又怎知沒法長久?」
黎糖眸色哀傷:「我就是知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總之,我不想耽誤了你。」
宿白硯挑眉:「耽誤我?抱歉師姐,我有些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師姐的意思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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