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生活總是分為兩個部分。
幸與不幸總是相輔相成的,沒有非黑即白的說法。
就比如,陳老師獲得過真誠而熱烈的愛。
再比如,他苦了十幾年,遇到了謝頃。
不過,陳域風有點想不到謝頃的苦難。
他環視一周,聽著浴室的水聲,謝頃的苦難……
不會是他吧?
不能吧?
只一瞬,陳域風連忙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手上卻不自覺開始掐算。
「又算呢?」
水汽蒸騰而出,與之一起的還有謝頃帶著笑的隨口一問。
陳域風手下一頓,才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依賴於命?
其實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持愛咋咋地的態度。
除非預感強烈,信息實在明顯,他才會算關於自己身邊的人,或者自己相關的事情。
可是自打幾個月前的正緣一卦,讓他打破了這個規則。
「確實,沒什麼好算的。」陳域風摩挲著手指,「和拋出去的硬幣一樣,還在空中的時候,其實就有了答案。」
陳域風頓了頓,「考完試帶你去見見陳老師。」
謝頃擦頭髮的手一滯,隨後輕笑出聲,「捨得帶我見家長了?」
「我要有名分了?」
「對對對。」陳域風徑直砸向床,「所以不要影響我考試,把你的上衣給我穿上。」
「還有麻煩出去吹頭髮,我要學習了。」
謝頃知道他有多不好意思,直播時他臉紅的像……
酒精過敏一樣。
一個學期,他對陳域風的了解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會被莫名其妙的吸引。
謝頃轉身走向床邊,一隻手繞過陳域風的銀髮。
鑽進他的脖頸。
「你幹嘛!」陳域風想要起身,反而一腦門磕上了謝頃。
「嘶——」
房間裡,只有兩人微弱的抽氣聲。
謝頃手腕一轉,手上就多了件長袖家居服,「穿衣服。」
「免得有人說我耍流氓。」
陳域風:「……」
「好了,快學習吧。」謝頃邊穿衣服邊說:「等轉化試劑到了。」
「再說。」
「你……」
謝頃揚著唇角從門邊溜了出去,把陳域風的話關在了門內。
書房和臥室,燈光齊明,籠罩著兩人。
在這個夜裡,依賴悄然生長,生生不息。
——————
今年的寒假比以往來的都晚一些,幾乎是快要到春節。
大學生的學習進度往往都是一夜之間從一半刷新到百分之百。
「困?」謝頃拉過安全帶繫上,餘光掃向正在副駕駛神情呆滯,嘴裡還叼著一半豆沙包的陳域風。
「複習到幾點?」
陳域風聞聲咀嚼了幾下,閉了閉眼,「我想想,大概……」
「三點吧。」
「我也差不多。」車子緩緩啟動,伴隨著謝頃的聲音,「要過年了,公司事情也多。」
陳域風一口吞下豆沙包,甩了甩自己的頭髮。
順手拿出車裡一直備著的阻隔劑,對著謝頃就是一頓亂噴。
「好了!」
阻隔劑好歹是液體,車內空調剛開沒多久。
這麼一噴,瞬間冷了不少。
「我現在精神的可怕。」陳域風瞪著眼道。
謝頃無奈搖頭。
半小時後。
陳域風頂著他一頭銀毛,一臉倦怠的來到了三教樓下。
仔細想想,他也就上過一個多月的課,沒想到轉眼一個學期就過去了。
都沒認識幾個同學……
「風哥!」
陳域風還沒來得及傷感,不遠處一道身影飛奔而來。
嗓門挺大,震醒不少剛從床上爬起來像幽魂般陰暗前行的考生。
謝頃一眼認出那是他搬出去一個人覺得孤單,半夜偷偷來順走『叫什麼』的弟弟。
不僅如此,他的身後還跟著裴介、金銳陣。
還有一個……
謝頃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確定是自己不認識的。
沒等謝望抱上還在發懵的陳域風,謝頃一把摁在了自家弟弟的肩上。
「走著過來的?」
謝頃掃了眼他弟身後,「傅沉懷沒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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