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更新鮮?
練實存世稀少,據他所知鳳凰山就存著大片的竹林,一年四季都有練實,只是山脈陡峭難攀登,皇家採藥人都很少去山崖邊的竹林。
仵雨溪心裡猛然揪了起來,就像石子投進池水裡,盪起圈圈漣漪。
一個荒謬的,不可思議的想法從他腦海里冒了出來,離譜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猜測。
「這些年的練實,都是沈青從鳳凰山采的?」仵雨溪的聲音有些緩慢,澀然道。
「皇后娘娘他一向是親手置辦您的起居飲食,從不假手於人。」陳泉道。
仵雨溪的思路逐漸清醒,剎那間想起昨日在鎮國公府時,被他忽視的孫宇的話。
【畢竟鳳凰山那麼高的崖,大將軍每周都去……】
而沈青是怎麼說的?
「你就放心好了。這裡可是京城,有什麼是弄不到的?」沈青擠眉弄眼地說著,一把剝下一瓣雪白的果肉,塞進仵雨溪的嘴裡。
……
哪有什麼是你沈青弄不到的?
仵雨溪攥著練實的指尖有些發白。
「沈青人在哪?」他問道,「昨夜他找你之後,又去了哪?」
「皇后娘娘離開前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腳步匆匆的,說要去仁王府歸還......」陳泉話還未說完,屋外慌張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皇上,皇后娘娘剛進了宮,向著國子監奔去了!」
「他去國子監作甚?」仵雨溪聞言擰眉,「是近來國子監的學生可有問題?」
鳳翎國的國子監設在了皇宮內的一處偏僻宮殿,遠離后妃們居住的宮殿,又專門設了幾扇大門供監生們進出,幾乎成了一處小行宮。
以前先皇在世時只把它當培養皇子繼承人的地方,仵雨溪登基後卻多讓世家適齡的孩童進入讀書,放鬆了不少門檻——因為他的後宮僅有沈青一人,又不可能有子。
「回皇上的話,不是。只是皇后娘娘問著您怎麼沒來國子監,正在和祭酒大人鬧,說他剝奪了您學習的權力,非要您跟著剛進宮的這批小公子們一起學習。」
......
這又是幾歲的沈青會做出的事?
「雖然失憶症如此反覆的畢竟少見,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腦袋都比旁人金貴些,這種情況不無可能。」陳泉拱了拱手,即答道:「幸好昨夜回去後臣已經修書一封寄去給師傅,接到信件後他便會不日趕來京城。」
老神醫的行蹤飄忽不定,整日神龍不見尾的,不一定能立馬找到人。
仵雨溪不準備把蛋放進同一個籃子裡,沈青昨夜忽然恢復記憶是在他的夢境後,他總覺得這二者是有關係的。
「你隨朕去國子監,務必再好好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喏。」
陳泉起了身,由於跪得太久而踉蹌了兩步,手上拿著的剩下幾個果子摔在地上,骨碌碌地滾著,停在一雙黑緞薄底小朝靴邊。
「好好跟緊我。」把練實撿起好好收攏在袖中,仵雨溪沒有多說什麼,仿佛恢復了以往的溫潤而澤。
他舉步向前,腳步從南書房漸漸遠去。
*
把時間撥回到清晨,在仵雨溪把陳泉叫去皇宮時,沈青也在鎮國公府起了個大早。
年輕帥氣的沈二公子總覺得頭頂有些沉甸甸的重量,像是熬了個大通宵。
他照了照銅鏡,把頭頂纏著的紗布拆了,又從衣櫃裡一通翻找,終於在角落找到件墨色的四合如意雲紋的衣袍,腰間綴著幾枚透雕珍珠鳥穿花紋玉佩,微一動彈就琳琅作響,整個人貴不可言,光彩照人。
沈青勾唇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開門向著沈涼曾經的房間走去。
澆花正澆到沈青房間門口的孫宇乍一見沈青從房間出來,又是這麼一身閃閃發亮的衣裝,忽然一愣。
「將軍你不是跟皇上回宮了嗎?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還穿的這麼……騷包?
「今日是小溪進國子監的第一天,我得好好打扮一下。」沈青並不搭理孫宇的話,在他面前轉了一圈,「你覺得如何?」
「……很好。」孫宇耳邊叮叮噹噹的環佩叮噹聲此起彼伏,「只是您不累嗎?」
「為了給小溪一個好的初形象,當然不累。」沈青答道,又問:「我哥在哪?我要和他一起去國子監。」
孫宇自小跟著沈青,一聽沈青這話就明白今日的沈大將軍又變回了沈二公子,還是假裝和六皇子仵雨溪第一次碰面的心機少年沈青。
「大公子應該在沈府,還沒起床。」孫宇認真想了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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