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楚琦會！！」地震漸漸平息，賀盈盈連忙跑了過去，看到封閉的裂縫之後忍不住捶了一下地面，壓抑著聲音叫道，「怎麼會這樣？！挖！給我挖出來！」

……

「發生什麼事了？」楚九曜和謝計臨沒多久後就回來了，見到賀盈盈他們對著地面不停的挖掘。

劉叔走到楚九曜的身邊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他頓了很久才低聲道，「老爺和大少爺被埋在下面……」

楚九曜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是荒唐，第二反應是心裡有什麼鼓動著，煩躁和窒息感糅雜起來讓他呼吸急速，他用著自己也聽不到的細微聲音否認，「這……沒可能……」

謝計臨察覺到他的精神力有混亂的跡象，握著他的手低聲安慰，「別慌，讓我來探測一下。」他說著就用精神力探測下去，他緊握著楚九曜的手很擔心他會突然失控，也害怕自己找不到楚琦會他們，但是或許楚鷹他們真的是幸運的，在幾百米的地方有一條乾枯的地下河道，他們就躲在哪裡。

謝計臨也鬆了口氣，「楚總他們都沒事，在幹掉的地下河中，但是要出來或許有些困難。」

聽到這話的楚九曜忽然感到心頭一松，鼻腔有點發熱，他扭開頭故意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禍害遺千年。」

只有謝計臨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顫抖，他轉身抱上楚九曜，楚九曜別彆扭扭的把頭埋在他肩頭，悶悶的說，「我想起來了，這條地下河有出口，但是要走半個省的距離，食物也是問題。」剛才腦內一團漿糊，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實在太丟臉了。

站在旁邊的賀盈盈聞言有點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楚九曜在謝計臨的肩頭蹭了蹭眼睛才抬起頭來，似乎眼眶還有點紅，「因為地理課本有說啊。」

「？？！！！」賀盈盈以及一眾士兵瞪大眼睛，但是他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理課本？！！

「不對啊！我們的地理課都沒有！」黃忠反駁。

謝計臨默默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麼，他神色複雜的對楚九曜說，「我忘記和你說那些是輔修課本，不需要全部背下來。」在楚九曜終於想天天向上好好學習的時候他就給楚九曜寄去了五六箱的課本，大概一車，而課本是秘書根據各門挑選的，秘書大概把地底資源、地底環境、全息圖全部選了進去當做地理科。

楚九曜的臉色比他更複雜，「有長官這樣坑人的嗎？」

謝計臨默默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證明你很聰明，記憶力好。」

「……」感覺沒有被安慰到的楚九曜垂頭喪氣，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知道地底下原來有那麼多東西。

氣氛總算緩和了一點，賀盈盈又跑去安撫民眾，讓他們呆在原地不要跑，聽從他們的指揮。

謝計臨拉著楚九曜來到車輛上坐下，他打開地圖，「那地下河的出口是北上還是南下？我們可以用精神力通知他們。」

「北上。」楚九曜看了一眼地圖，指著上面說，「從這裡到這裡，他們步行可能有走半個月。」如果有水還是能堅持半個月的。

謝計臨叫了一個士兵過來，士兵說他們也是走這一條路，於是道，「那接著下來也一起走，帶上民眾。」

「是的少將。」士兵點頭去通知賀盈盈。

……

楚琦會看向周圍，這裡漆黑一片，比地面上更加黑暗，就好像在棺材裡面一樣，忽然有燈光亮了起來，他轉頭看向楚鷹，楚鷹打開了終端的照明系統，終端還是連續不到上面。

他走到他身邊來，「有沒有受傷。」

「沒……」他靠在比較平整的牆壁上低聲道，「這個通道應該是地下河形成的，深度大概三百米左右。」

楚鷹站在通道之中看向分叉口似乎在權衡著走哪一條路，兩人之間沒有再交流，氣氛逐漸的僵硬，就在這時楚鷹忽然抬頭看了看上面，楚琦會也感覺到是楚九曜的精神力，他在指引方向，但是情緒不太友好。

仿佛在表達著——傻逼，向右邊走。

楚鷹頓了一下，他走了回來拉過楚琦會的手一下子把他背到背上。

楚琦會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唇線繃成一條直線，他長大後倒不是沒有被人背過，在出任務受傷的時候也被戰友背過，但是面對親生父親時卻從每一個細胞到每一條神經都叫囂著不適應、尷尬和難為情。

楚琦會甚至挺直著腰，和楚鷹的背脊隔開了一點距離。

他們走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楚琦會是不想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他以為楚鷹也會一直沉默的時候，楚鷹忽然出聲，「你那個問題，我沒有想過。」

楚琦會想了一會兒才知道楚鷹在回答他跌下來時他問他的問題，他其實不太明白楚鷹是說「沒有嫌棄」還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嗯。」他只能點點頭，可能因為這裡太寂靜了，靜到只剩下他們的呼吸聲，楚琦會緊緊皺了皺眉終於問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母親被綁架的時候你有沒有放棄她。」當時死對頭綁架了他母親勒索楚鷹交出股權。

「沒有。」對於這個問題楚鷹遲疑了一下，「我以為我能做到。」他想拖延時間去救人，沒想到對方忽然撕票什麼都不要，這是他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失敗事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