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貿三十幾歲，正是楚雄州安放在這邊的人，自然會偏幫楚九曜，謝計臨點頭仿佛贊同，口中卻說，「二十歲也不小了。」

楚九曜聽到後低笑兩聲，「我確實不小。」他對背著其他人沖謝計臨用唇語道，「長官要不要看看？」

謝計臨對葷話毫無反應，順口說教，「所以你應該控制好自己的自制力，別像古猿一樣。」

古猿，上串下跳，沒開化，隨地撒野……拉屎撒尿，露雞雞，隨便發情……

楚九曜神情一愣，自己不單止沒有調戲到對方，反而被諷刺了，他轉了轉璀璨的異瞳，忽地笑得露出了上顎的犬齒，一臉興味的說，「長官教訓得是，長官見多識廣。」

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莫名想到這人發情期的時候該是怎樣的，會不會一邊忍耐著一邊克制不住的扯亂了禁 欲的軍裝，修長的五指扣住床 沿，呼吸凌亂，口中卻不肯發出任何聲音，眼角被逼到泛紅，紅暈蔓延到狹長的眼尾……

脆弱又掘強，讓人想去憐惜的舔一舔他那濕潤的眼睛……

楚九曜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清醒過來，他在想什麼鬼東西，他絕對不承認覺得可口，但是還是有點口乾舌燥，楚九曜望了一眼罪魁禍首一聲不吭暴躁的轉身跑了。

「……」謝計臨蹙了蹙眉。

「我們也去吃飯吧。」張天貿對他們之間的波濤暗涌也很無奈，這隻野狼實在是太難管教了，野性難馴，如果不是自己這邊的他肯定先掐死他，聽說以前一直混街頭巷尾，從小沒人管，他其實有點看不上眼。只是不知道楚雄州為什麼堅持要把他塞進來。

飯堂分兩層，二樓是各位長官們吃飯的地方。

謝計臨點點頭和他們一起走，只是神色比平時更冷了，連張天貿也感受到低氣壓的壓迫，幾人都自覺沉默的走著。

謝計臨邊走邊想起楚九曜那種露骨的目光，楚九曜不懂隱藏，或者自小的生活讓他覺得沒必要隱藏，他從他眼中看到獵人對獵物的興趣，謝計臨攥了攥拳頭壓下心裡的不適，或許楚九曜只是想打敗他。

——

吃完早餐，謝計臨和石磊準時去上課，他首先讓所有人都跑了十圈，打群架的則負重，上課的時候楚九曜等人也氣 喘吁吁的跑完了回來，謝計臨軍裝筆挺的站在前方，「格鬥的時候除了力量、速度、技術、敏捷度外預判和第六感也很重要，關鍵時刻第六感甚至能救我們一命，我們沒有動態視力，但是可以通過精神力去感應，如果你了解對手甚至能預判到對方之後的十幾個動作，以後我們也會進行精神力強化訓練。」

「少將，我有問題。」謝息舉手眼睛帶著疑惑，「真的能做到預判嗎？我們在學校也沒學過。」

「少將，我也想知道。」剛才被打得鼻青臉的古常舉手附和，嘴巴一張痛得臉孔扭曲。

曾經在其他軍隊的學員隱晦的說，「是可以的，我試過越級挑戰……就是有點困難。」

謝計臨點頭，「人體每一個動作都由關節轉動，細微的角度扭轉決定了他們不同的方位，也和四肢的平衡以及發力有緊密的聯繫，這種精準的分析用肉眼看不到，所以我們要集中精神力仔細的感受，出拳的時候還會帶起周圍的風動，頭髮、衣服、塵埃……」他一邊講解一邊看向楚九曜，楚九曜咄咄逼人的望向他，還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尤其是他的犬牙特別鋒利。

仿佛在宣戰。

野獸搏鬥用牙，用角，用頭，用蹄子……

那他就不避讓了，謝計臨的眉頭冷冷上揚，講解完最後一句話便道，「編號484631，你出來和我演示一下。」

楚九曜仿佛求之不得一樣出列，腳下生風的走到謝計臨面前，一舉手立正，「長官想我怎樣配合？」

謝計臨扯起涼薄的唇線，一字一句，「和我對打。」他也想了解一下楚九曜的潛力到底有多大，讓楚雄州不惜欠人人情也要把他送進來。

「遵命。」楚九曜目光一亮，興致勃勃，「我不會留手的。」

「你盡力。」謝計臨卻雲淡風輕。

學生們看著楚九曜這個混蛋又和少將對上了心裡有點忐忑，但是又有點隱秘的興奮感，在內心暗戳戳搓了搓手看戲，都是吃瓜心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