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棠棠還在讀書的時候，我就會去學校門口擺攤，然後她放學了，就會來幫我一起收攤。」

「每次擺攤的時候，我就總覺得我是在等棠棠下課，一到點了，她就會從校門裡走出來，我們再一起回家。」

姜若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樣子奶奶並沒有完全放下，她臉上不禁多了幾分憂色。

「不過我也老了，快要走不動了，我計劃擺完今年，以後都不擺了。」

「小姜，你放心，我不怕那幾個王八蛋，他們還能打死我這個老太婆不成？」鄒奶奶氣沖沖地說，反正她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

「真要死了……反而是種解脫。」鄒奶奶最後這句話說的很輕，她以為姜若初沒有聽到，但姜若初已經從她的表情里讀出了她的想法。

姜若初忽然意識到，鄒奶奶或許不是沒有喪失生活的信心，她只是還被一個「等袁棠棠畢業」的願望吊著。

等完成這個願望，沒了念想，她整個人可能就會崩塌。

第7章 八個帥男大

姜若初察覺到問題的關鍵後，沒有急著勸鄒奶奶，畢竟這個時候不痛不癢的勸說沒有任何意義，她先嘗試和鄒奶奶拉近關係。

「鄒奶奶，我明天陪您一起去擺攤吧。」

「不用啦。」鄒奶奶擺擺手，「怎麼好意思讓你陪我忙活，你能來看我，我都已經很感激了。」

「那些人今天沒得逞，明天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既然您要去，我當然要陪您一起。」

「不行不行。」鄒奶奶擺手的幅度加大了，「要是明天那些人還來，你一個小姑娘陪著我去，是要吃虧的，我不能讓你有事。」

「放心吧，鄒奶奶。」姜若初握住鄒奶奶皺巴巴的手，安慰她，「我準備再叫幾個朋友來，他們要是還敢來鬧事，到時是誰吃虧可就說不準了。」

「你就安心擺攤，我有我的辦法。」

鄒奶奶不知道姜若初能有什麼辦法，她只知道看著眼前這熱心腸的小姑娘，她總是會想起棠棠，也知道這些小姑娘的腦袋瓜機靈的很。

於是鄒奶奶遲疑幾秒後，點頭道：「好好好，我相信你。」

「要是他們還敢亂來，我就豁出去，跟今天一樣躺在地上！你再幫我拍個視頻，發到網上去，哼，看他們還要不要臉！」鄒奶奶說話時，手一直在揮舞，可見真的很氣憤。

姜若初被鄒奶奶氣勢洶洶又有點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

這樣富有反抗精神的鄒奶奶總歸更讓人安心些。

第二天，鄒奶奶還是按照往常的時間去出攤，到了她原來擺攤的地方後，她發現那地方已經被昨天那領頭的男人占了。

鄒奶奶見狀，也沒去找對方說道理，畢竟這種路邊攤，不像市場裡都是標好位置的，不存在誰占了誰的之說。

只是大部分情況下，大家都會約定俗成地擺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真遇上臉皮比城牆厚的，你也沒轍。

再者，鄒奶奶自認為她的東西賣的好，不是因為原來擺攤的位置好，而是因為她做的清補涼好吃又乾淨衛生，價格也公道，所以學生們才喜歡來。

鄒奶奶默默把攤位擺在了另一邊。

男人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幾眼，確定昨天那個多管閒事的女生不在，他才又挺直腰背，可是這剛直起腰來，後腰的疼痛又扯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真別說，那女生一腳的力氣可真大，昨天他回去後就發現自己的腰上有一塊烏青。

「哥，你沒事吧？」

「對啊，昨天挨了那一腳，很疼吧？」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承認疼？這要承認了，面子上掛不住。

「我沒事！」

今天姜若初不在，男人忽然又信心倍增：「要是那丫頭今天敢來，我高低也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沒來是她走運！」

「那是那是！」周圍人吹捧道。

「倒是你們幾個，昨天跑的那麼快，今天又好意思叫我哥了？」

小販們見狀，忙露出討好的笑容，又生硬地解釋了幾句。

男人重重哼了一聲，把不滿壓在心裡：「這事我就先不追究了，重要的是弄走那老太婆。」

「哥，深明大義，豁達大度！」

他們幾人齊齊豎起大拇指，吹捧一番後又擠眉弄眼地互相瞅了瞅，十分像黃鼠狼開會。

他們還以為經過昨天的事，老太婆不敢來了，或者最起碼會在家裡休息幾天，哪想到她又來了。

有人提議道：「要不我們今天就把她圍起來？一有人來買東西就起鬨，說老太婆的東西髒？」

「我看這個方法行，免得她又像昨天一樣躺在地上賴我們。」

「對對，我們不碰著她，她就賴不上我們。」

這幾人說干就干，立刻明目張胆地圍向鄒奶奶。

就在這時，八個一米八以上，長得高高大大，年輕又結實的男生結伴走了過來。

他們氣勢十足地擋在鄒奶奶和那撥人之間，都不需要男生們出聲，這幾個小商販就自動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