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輕柔嬌糯的喚聲響起,駕著馬車的石竹只覺心頭一顫,怨不得公子對合歡姑娘心軟,就這聲音,恐怕是個男子都狠不下心。
更何況,合歡姑娘還生了一副絕好的容貌,雖失憶懵懂,但天真單純,且對公子一片真心。
即便那般怕黑,怕生人,但還是為了公子從山城追來了謝家村。
就沖這件事,就知她對公子究竟有多真心了。
而他都這般想,更何況謝淮序呢?
溫暖烘著炭火的馬車內,合歡被厚厚的貂裘包裹著,顯的越發小小的一隻,坐在柔軟的臥榻上。
而她的正前方,謝淮序正半跪著將她受傷的那隻腳踝放在他的腿側。
紅腫的腳踝經過剛剛合歡換衣裳時的不注意,仿佛又紅了些,猶如白雪中的紅梅,徒添了一分欲色。
謝淮序眸色暗了暗,拿起提前備好的藥箱,取出跌打損傷的藥油,為她揉著。
「嘶…淮舟輕點。」
合歡受不了這般重的力道,腳踝一縮,疼得紅紅的眼眶都湧出了些淚意,雙眼濕漉漉的,瞧著可憐極了。
謝淮序看著她,喉嚨滾了滾,「輕點不會好。」
他的聲音有些啞,莫名帶了些什麼,可還沒等合歡想太多,腳踝處的疼意便令她癱軟在了臥塌上。
「淮舟,疼。」
合歡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有多令人瘋狂。
因疼痛而癱軟的墨發微亂,甚至有那麼兩縷黏在唇邊,紅著的眼眶含著淚的漂亮雙眼多了分脆弱以及不為人知的嫵媚。
那是獨屬於她的艷色,只展現在他面前的艷色。
謝淮序漆黑的眸子越發暗了幾分,喉間仿佛起了火,燒的他全身都緊緊繃起。
謝淮序不敢再看她,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因合歡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腳踝微微有些腫而已,所以很快便擦好了藥油。
謝淮序額間都隱隱冒了汗,他用極快又極小心的速度為她穿好了乾淨的羅襪。
至於繡鞋,她現在還不能穿。
見合歡還癱軟在臥塌間,睜著那雙漂亮的雙眼委屈又可憐地望著他,謝淮序擦了擦手中的藥油,俯身準備扶她起來。
可合歡卻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雙眼淚汪汪,抽噎著,「淮舟壞。」
「哪裡壞?」他將她唇邊黏著的青絲挑開,居高臨下俯瞰著她,可眉眼卻一片柔情。
合歡嘟了嘟嘴,故意道,「哪裡都壞。」
她嬌憨委屈的小模樣著實喜人,謝淮序只覺胸腔被一股暖意所包裹,情不自禁的俯身抵住她的額間,「好,是我壞。」
是他壞,壞到竟然狠心丟下她,還讓她走了這麼長時間來找他。
兩人湊的太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打在對方臉側,四目相對間,合歡抬起了小臉。
溫軟的唇印在他的唇角。
謝淮序眸色驀然暗了下來。
合歡猶如一個初初入世的幼獸般,舔舐著屬於她的獵物,只是太過無害且乖軟,令獵物根本生不出一絲反抗逃跑的心思。
謝淮序看著她烏黑澄澈的眸子,忽然抬起手覆在她的眼上。
那一刻,他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合歡眼前一黑,剛想問他,便被堵住了呼吸,壓抑而炙熱的吻在這一刻席捲了她。
合歡有些害怕。
因為這樣的淮舟她從未見過,猶如一頭撕掉偽裝的猛獸,駭人而又可怕。
可她卻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因為心臟處那被一團又一團的火而包圍的暖意在告訴她,她很舒服,很喜歡。
她的身體很喜歡。
摟在男人脖頸間的雙手,不知何時越發收緊了些。
狹窄的馬車內,高大的男子半跪在臥塌邊,他一手捂住女孩的雙眼,一手掌住她的小臉,曖昧纏吻著。
本就被烘著炭火的馬車越發灼熱。
可就在事件一發不可收拾前,謝淮序停下了,他望著下方唇色艷麗的美人,微喘著移開了遮擋著她雙眼的手。
重見光明,女孩那雙迷離朦朧的眸子就這麼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兩人誰都沒有動,就這麼望著對方,格外安靜卻也火熱,火熱到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炙熱有力,仿佛即將從胸腔蹦出來。
合歡抬起了小手,謝淮序握住,將她扶起,即便他現在周身的衣衫還沒有烘乾,但兩人還是依偎在了一起。
彼此靜靜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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