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小心沾染的糖霜。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謝淮序拿出巾帕給她,見合歡茫然的眼神,他嘆了聲,就著這個姿勢,給她擦去手背的糖霜。
也順勢問全了些,「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今日給她添的飯,謝淮序本以為她最多也就能吃下兩顆糖葫蘆,這樣,剛好可以嘗嘗味道,也不會傷著身體。
可……
他眸光微抬,輕掃了眼桌面那完整的一根木籤,眉間微緊。
合歡雖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但見淮舟給她擦著手,也還是乖乖搖了搖頭,「沒有,很舒服。」暖呼呼的。
最後一句話她是在心裡說的。
因為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告訴她這句話不能說。
想著,合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頭疼,她不願再想,便越發嬌纏謝淮序,「淮舟,糖葫蘆。」
謝淮序見她臉色紅潤,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好。」他看向了對面正望著兩人的方尚青,「言川兄是想再休息會兒,還是下去走走?」
方尚青看了眼合歡,笑了聲,「不用了,我去馬車上歇歇,一會兒也要趕路了。」
不得不說,合歡那用完就丟的無情,以及她對謝淮序那滿心滿眼的歡喜,著實讓他產生了些挫敗感。
聞言,謝淮序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為合歡戴好了帷帽,便帶著她離開。
三人起身下樓,當然,合歡這個小機靈鬼還是趁機偷偷向謝淮序靠近了些,衣擺相交,屬於她周身那股淡淡的香味漸漸襲來。
謝淮序側頭看著她,什麼都沒說。
酒樓大堂內,松柏等人早已用完,正坐著等著幾人,見他們下來,劉伯他們去牽馬車,石竹兩人則來到各自的公子身邊。
至於銀子,謝淮序則提前讓石竹付過了。
幾人出了酒樓,方尚青上了馬車,而他則帶著合歡去了不遠的糖葫蘆小販處。
艷陽下,那紅彤彤的糖葫蘆顯然格外耀眼,吸引了眾多用完午膳,出來玩的孩童目光。
這些孩子基本都是路邊商販之子,雖不說富裕,但也有些零碎的銅板,大家一文兩文的加在一起,也能買好幾個糖葫蘆。
這樣基本都能嘗一口。
可合歡不知道啊,她就看見那些孩子將賣糖葫蘆的小販給圍了起來,生怕自己晚一步,就沒的吃。
「淮舟,快點。」她催著他,可惜,語氣軟軟糯糯的,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力。
謝淮序笑了聲,讓她站在空置的屋檐下,「在這等我。」
說完,他便轉身朝被孩子們包圍的小販走去,不消一會,合歡便頂著孩子們艷羨的目光,拿到了他手中的糖葫蘆。
不得不說,這般容顏俊美,還芝蘭玉樹的翩翩君子,在街頭拿著一支糖葫蘆的樣子,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當然,也讓接受糖葫蘆的合歡同樣備受矚目。
不過,合歡並不在意,只要淮舟在,她便心安,「淮舟真好。」
接過糖葫蘆後,合歡不由甜甜的開口。
謝淮序看了眼她帷帽下若隱若現的精緻小臉蛋,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依她,便說他好。
不依她,便說他人好。
小沒良心?
好像確實有些。
合歡不知道淮舟為什麼忽然笑?不過感受著他周遭涌過來的暖洋洋氣息,她也懶得管,開心的拿著自己的糖葫蘆,向馬車走去。
謝淮序將她送上了馬車,安置好以後,便準備離開,可剛轉身之際,身後的女孩卻拉住了他。
謝淮序回頭。
只見摘下帷帽的合歡,正將手中的糖葫蘆遞到他面前。
他看著她,「怎麼了?」
「淮舟吃。」合歡將手中的糖葫蘆湊近了些,甜軟又乖巧,謝淮序看著她,唇角漸漸彎起了一絲弧度,「覺得…我好?」
「嗯。」合歡眉眼彎彎,笑容甜甜,「淮舟最好。」
女孩聲音輕柔軟糯,猶如一片柔軟的羽毛吹進了耳畔,謝淮序眸色驟然深了些。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淮舟最好】
看著她眼前舉著糖葫蘆的女孩,謝淮序眸色越發深了些。
「淮舟吃。」合歡將手中的糖葫蘆又湊近了些,眼中滿是純真,謝淮序眸色微斂,「不用了,你吃吧。」
這本就是為她而買,只屬於她。
更何況,以兩人的身份,同食一物,太過親密,也越了矩。
可合歡卻不依不饒,撒嬌又黏人,「不要,淮舟吃,就吃一口嘛。」
她伸出一根手指,整個人軟軟的,仰著小臉望著他,靈動又可人。
謝淮序移開目光,「合歡…」
「我會乖乖的,不會告訴其他人。」
見他似乎又想說那些她不愛聽的話,合歡立刻裝成委屈的模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就吃一口嘛,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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