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盡淵因為先前一事理虧,現在急於討好芍藥,無論是為雪蓮安排極好的別院,還是提前吩咐下人將一盆又一盆的冰塊運去別院,他都做的很殷勤。
就怕雪蓮身子萬一有哪裡不舒服,芍藥就會想起他隱瞞她試探一事,對他心有隔閡。
因為,他一直都知,她傾心他,卻又不夠傾心他。
雪蓮隨殷冥跟著忠信進了正門,剛入眼,前方便是一棵茂盛的花樹,便是此時正陽當空,也在層層疊疊的花瓣中帶來幾分涼意。
走過一道長長的遊廊,繞過精緻的亭台,一座清雅出塵的院子出現在她面前。
「見過雪蓮姑娘。」
院內,提前過來安置的丫鬟們皆福身行禮,態度恭敬,低眉垂眼,看的出皆是王府訓練有素的下人。
「姑娘,這些皆是王府的家生子,你有何事都可吩咐。」
「多謝。」雪蓮點了點頭。
「這是奴才該做的。」忠信推開屋子,霎時間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姑娘,請。」
屋內各處早已擺滿了冰盆,冒著絲絲白霧,瞧一眼便覺得身上涼了幾分。
屋內擺件也精緻,皆是姑娘家喜歡的,一個個價值皆不菲,就連桌中的瓶內也插著鮮嫩的花枝,鮮艷的花瓣預示著它之前還存在於枝頭。
「喜歡?」殷冥上前。
「不覺得它很美嗎?」雪蓮抬起手,指尖輕撫著緋艷的花瓣,殷冥側頭睨了眼,見那花瓣確實格外鮮艷,不知想到了什麼,漆黑的眸子暗了暗,意味不明,「確實很美。」
就如他在南疆密室初見她時,那種格外驚心動魄的美。
密室,花瓣,美人,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了一幅最糜艷的美景,令他只一眼幾乎就刻進了眼底,經久不忘。
殷冥視線落在了身側美人之上,忽然不想等那麼久了,「雪蓮,待王爺成婚後,我們…」
「殷大人。」
一直規矩恭敬候在一旁的忠信忽然開口打斷了他,雖態度謙卑,但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令殷冥臉色驟然冷了些。
「王爺說了,雪蓮姑娘雖答應了殷大人的提親,但到底委屈了,畢竟哪家的姑娘,提親是在客棧里的?」
忠信並沒有用當時平南王那種冷諷的語氣,而是較為平緩的聲調,只是殷冥又怎麼會猜不出平南王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怎樣一種戲謔玩味的語氣。
毀了他提親的好日子還不夠?竟還想拖延他和雪蓮成婚之日!
「那,王爺究竟想如何?」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了這句話。
畢竟,再怎麼說,他那位未來妻姐也即將成為平南王的王妃,而平南王也就即將成為雪蓮的姐夫。
他自然是有資格作為娘家親眷提出要求。
所以,殷冥即便心中不爽,也只能強忍著,雪蓮瞧了他眼,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忠信垂著頭,「回殷大人,王爺說既然提親一事已定,他和芍藥姑娘自然不會拆散一對好姻緣,可接下來的納吉,納徵,則選良辰吉日,皆請殷大人辦得熱熱鬧鬧,轟轟烈烈。」
「畢竟,芍藥姑娘就雪蓮姑娘這麼一個妹妹,還遭了大罪,失散這麼久,所以,往後餘生,皆再不能委屈了雪蓮姑娘。」
說著,忠信頓了頓,又道,「王爺說,請殷大人,一步一步來,不著急。」
一步一步來,不著急?
殷冥心中冷笑一聲。
他敢信,他心裡的一步一步來,和平南王口中的一步一步來,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自然,本官必不會委屈雪蓮。」殷冥看了眼身側人,眸色不由軟了些。
他委屈誰,也不會委屈她。
似乎是心有所感,身側人抬起頭,看向了他,殷冥看了眼忠信,他立刻退了出去,守在了屋檐外。
邵盡淵是想找他不痛快,但可不是想惹急他。
畢竟,再怎麼說,兩人不久後也將成為連襟,就算不給殷冥面子,也得給他那個未來妻妹的面子。
「怎麼了?」見他把王府的公公支出去,雪蓮坐在桌邊不解問著,殷冥看了她一眼,坐下,握住了她的手,「雪蓮,我不想騙你,我想早些和你成婚,可以嗎?」
雪蓮微愣了愣。
見她這般,以為她不願意,認為他輕視她,殷冥連忙又道,「你放心,婚嫁之禮,每一步我都會走,必然不會讓你受一分一毫的委屈,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之所以會這麼急,一是擔心平南王從中作梗,畢竟,作為一個男子,還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被相看兩相厭的人見到低頭卑微一幕,肯定心中不爽。
二則是因為他真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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