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姑娘怎的膽子這般大?
就連一旁伺候的管家及下人們皆眼中湧出詫異,顯然沒想到這位姑娘這般大膽。
但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指揮使的態度。
這位向來冷心狠辣之人竟意外忍了下來,甚至還接過了那位姑娘手中的酒。
殷冥看著她,聲音很沉,「你是我救回來的,不會有人敢議論你。」
酒杯不大,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指尖,溫軟滑膩,男人微停留了瞬,可雪蓮卻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
她並不在意他的臉色,垂眸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大人也許可以讓外人不議論我,可私下裡呢?他們的心裡呢?大人難道可以控制人心嗎?」
「畢竟,有時流言蜚語並不浮於表面。」
雪蓮放下酒壺,執起玉杯,朝他敬酒,「所以,這一杯,就當我敬大人救我,護我一路的恩情吧。」
說完,她掩唇便想喝下,可驀然,一股力量攥住了她的手腕。
雪蓮一時身子不穩,向前傾倒了半分。
明明她即將撐住桌子站穩,可偏偏那隻攥住她的手,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加重了力道,令她徹底向前倒了下去。
酒水打濕了男人胸前的衣衫。
這看似意外的一幕,令桌邊用膳的其他人皆有些措手不及。
岳舟不動聲色的收回了還未伸出去的手。
凌瑞看了眼兩人,起身笑著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而其他人也瞬間回過了神,有樣學樣,皆尋了個理由離開了屋內。
最後只剩下岳舟。
殷冥睨了他一眼,無聲的氣勢令岳舟臉色有些僵硬,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剛到屋外,便對上了外間眾兄弟的視線,岳舟抿緊唇,放下了外簾。
錦衣衛裡面的人,哪裡會有什麼蠢人。
屋內,雪蓮被某個刺激過頭的男人緊緊抱在懷裡,而此時,屋內除了他們兩個人,早已空無一人。
所有的下人,皆在岳舟離開時,便跟著離開了。
「可以放開我了嗎?」
雪蓮從他脖側抬起頭,雙手撐在他的肩膀,眸光帶著微微的冷意。
她喚他,「殷大人。」
殷冥收緊了攬著她的手,神色冷峻,「雪蓮,別這樣喚我,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她這般生疏的對他。
他寧願她生氣,她不滿,她抱怨,也不願意她用這般冷淡至極的態度對他。
仿佛……
仿佛什麼呢?
殷冥覺得自己隱隱抓住了什麼,可他……
看著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雪蓮眸光微斂,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腦中思索了一瞬,隨後,她便毫不留情地推開了他,聲音清淡如珠,「夠了,你不喜歡又如何?」
雪蓮長睫輕抬,與他四目相對,「旁人不知,你難道也不知嗎?」
她似笑非笑,「你救我,不過是因為我能幫你,歸根究底,我們根本沒有絲毫的關係,哪怕是救命之恩。」
雪蓮說的絕情,仿佛想極力與他撇清關係,可殷冥無法否認的是,她說的是實話。
他們之間一開始,便是相互利用。
可是,後來……
後來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他是什麼時候對她越來越心軟,甚至…
腦海中紛亂絲雜的情緒令殷冥臉色緊繃,而這份緊繃在聽到雪蓮依舊執著的想離開時,更是多了一分陰沉。
「不可能,我說過我會照顧你,你就必須住在府內。」
他絕不會讓她脫離他的視線。
她身子那般虛,又無親族可護,還了一副猶如月中仙子的容貌。
真讓她離開,不亞於尋死。
畢竟,這裡是上京,天子腳下,處處皆是官員,一個毫無身份的貌美女子,想拿捏,實在太過輕而易舉。
當然,這裡面究竟有沒有私心?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雪蓮看了眼義正言辭的男人,忽然輕笑了聲,眼中帶著微微的嘲諷,「怎麼?你也想學段鶴宵?」
「雪蓮,你不該拿我跟他比。」聽到她提起那個男人,殷冥臉色驀然沉了沉。
「有什麼不能比的?」
雪蓮瞧著他,唇角淺淺勾起一抹弧度,「你以為,你現在跟他有什麼區別嗎?」
話落,她移開眸光,面上無一絲的笑容,冷淡至極,「殷冥,別讓我覺得你是個偽君子。」
「雪蓮!」
男人眸色很黑,帶著些戾氣,猛地將她拉進了懷裡,雪蓮撞進了他的胸膛,可這次,她卻不再忍耐,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巴掌。
她打的力道不輕,殷冥幾乎瞬間便紅了起來,帶著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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