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御書房。
琉璃瓦下掛著明黃的燈籠,春風徐來,燭火微微晃動,大總管福德站在外正命小太監將燈籠取下,挑動火芯。
而也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前方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朝御書房走來。
即便還有些距離,福德仿佛也察覺到那滿身如黑鷹般的陰戾,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割血封喉。
而挑動燈芯後的燭火落在那人墨色飛魚服上時,也越發顯的可怖。
那人越來越近。
福德收回視線,脊背微彎,「殷大人,陛下正在殿內等您,請。」
他側身讓來人進去。
而此時,御書房內,這大慶的天子正坐在御案前,手裡捏著一封信,擰緊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殷冥上前跪下,垂首,「陛下。」
聽見聲響,天子放下了手中的書信,「起來吧。」
「是。」殷冥起身。
「地方找到了嗎?」天子問他。
「送回的消息中,已知方位。」
聞言,天子眼裡划過一絲銳光,「好,那你明日便帶人出發,三月內南疆蠱卷必須拿到手。」
「是。」殷冥拱手應聲,轉身離開。
夜色下,他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黑夜,猶如漫天黑霧下的孤狼,陰狠至極。
巡邏的御林軍,皆無人敢與他對視。
畢竟,這位可是上至官員,下至百姓,人人得而避之,怕之。
福德瞧了眼離開的男子,想起曾經見過的審訊手段,也不由心有寒顫。
這位殷大人絕對是陛下手中最刃最利的一把刀。
當然,也正是因為他足夠狠,才能在短短几年間成為正三品錦衣衛首領。
正在這時,御書房內天子喚人。
福德連忙垂首走了進去,「陛下。」
「明日你和太醫院之人同去西北,一到,便即刻給阿淵診脈。」
天子和邵盡淵如出一轍的鳳眸落在御案上,那裡有一張剛剛蓋下玉璽的聖旨。
福德自然知道那是賜婚聖旨,立刻恭敬應了一聲,「是,陛下。」
他知道陛下不是單單為了讓自己去宣讀聖旨,而是去看平南王體內的蠱毒究竟有沒有被那位平民女子解開。
畢竟,平南王體內的蠱毒,一直都是陛下心裡的一塊疙瘩。
十多年前,奪嫡之爭剛剛開始時,陛下因剛剛辦了一件出彩之事,便被當時如日中天的二皇子一黨所盯上。
當時,二皇子養了一位南疆人,為了不著痕跡廢掉這位弟弟,他暗地裡給陛下下了潮熱蠱毒,可也許是陰差陽錯,當時平南王正好來了王府,結果就……
福德將御案上的聖旨收起,放入盒中。
而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平南王因自幼練武,內力深厚,竟然吸收了大半蠱毒,可即便這樣,也讓他日日飽受灼燒的痛苦,宛如烈火焚身,可偏偏外表無一絲異樣,任是誰也查不出?
若不是當年陛下身邊有一位能人淺淺了解南疆之物,懷疑了上去,恐怕還不得而知。
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這蠱毒根本沒有解藥,即便是下蠱之人也不知。
當然,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只要尋到南疆蠱卷便可解開蠱毒。
畢竟,那是南疆至寶,記載了千百年來眾多蠱毒的解法。
只可惜,他們根本無法拿到。
畢竟南疆族人居住鬼魅,外界根本探查不到,只知在滿是毒瘴的山林中,可多年卻始終無一人知具體方位,就算無意知道了,那些人也都是有來無回。
最後,陛下沒有辦法,只能一邊讓人去查南疆之地,一邊到處尋緩解之法,可即便這樣,也不能弄得人盡皆知。
因為當時,平南王已經是有點名聲的小將軍了,若是在此時爆出他中蠱毒,無論是對陛下,還是對平南王,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只能暗地裡偷著來,還好,也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陛下終於尋到了緩解之法。
即便只能暫時壓制平南王體內蠱毒,對當時的他們來說,也足夠了。
因為,那緩解之法可以壓制蠱毒十五年,只要十五年內,尋到南疆蠱卷,解開蠱毒,王爺依舊無事。
可若十五年之內,沒有尋到的話……
不知想到什麼,福德視線落在手中的長盒中,其實,這才是陛下答應賜婚的理由。
因為,陛下一直都覺得虧欠平南王。
所以即便明知平南王信中蠱毒被那位不知身份的王妃解開,可能有水份,卻也還是答應了賜婚,寫下了賜婚聖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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