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邵盡淵的臉色便不太好看,可到底也沒有大庭廣眾之下駁了她的面子。
可現在,屋內空無一人,下人皆在他們回來時便趕去了屋外,守在檐下和院子內。
他不懂,她為何還對他這般冷淡,甚至依舊喚他王爺?
她不是說,他是她的郎君嗎?
邵盡淵早就忘記了他之前對玫瑰那一句輕視之言,自然也不會想到芍藥會因為的短短一句話,而想折騰他一下。
「無人又如何?」
芍藥漫不經心將手中的花扶正,輕撫著花瓣,慢條斯理,「王爺始終都是王爺,哪裡是我這個平民女子,能高攀的上呢?」
說著,她頓了頓,在他懷中微仰起頭,紅唇輕勾,「你說,是不是呢?王爺。」
男人唇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視線內的下顎緊緊繃著,目光漆黑幽冷,仿佛一汪深潭,在死死壓抑著什麼。
「你什麼意思?」邵盡淵不信芍藥會因為一個莫不相識的女子這般在意,甚至在回來以後還要提及此事。
畢竟,他對她的偏愛在今日幾乎是有目共睹。
所以,他只會以為她玩膩了,想趁機用這個藉口離開他。
想著,他不由又想起了她那些詭譎莫測的手段,不由收緊了環抱著她的胳膊。
芍藥卻仿佛並沒有察覺到,甚至還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沒什麼,就是忽然察覺,原來王爺與我好像…差了太多。」
「差了…太多。」低沉晦澀的嗓音在上方響起,邵盡淵冷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咬牙切齒,「那從前怎麼不說呢?」
為什麼非要等招惹了他以後,令他動了心以後,再說這種話呢?
她把他當什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那不是因為王爺容色過人,我一時被迷了心嗎?」
芍藥輕推了推他,慢條斯理的回著,邵盡淵臉色沉了下來,冷笑,「…一時?」
原來她的真心只存在一時嗎?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激怒了邵盡淵,他驀然將懷中人轉了過來,抵在桌前,視線死死盯著她,聲音很冷,「所以,你現在是想離開嗎?」
芍藥沒有絲毫畏懼的笑了起來,紅唇艷麗,漂亮極了。
她說,「王爺,只要我想離開,沒有任何人攔得住我。」
邵盡淵罕見的動了怒,「你敢!本王不會讓你走的。」
青年死死攥住她的腰肢,眼底暗潮洶湧,卻始終難掩那一絲壓抑的慌張。
邵盡淵知道,若是芍藥真的想離開,她會有千萬種辦法,而他……
想起她從前悄無聲息進府,最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不!
他不會讓她走的!
邵盡淵猛地將芍藥拉到了懷裡,雙臂緊緊抱著她,緊的箍的人發疼。
可他卻並沒有看見,懷中那沒有心的女子,唇角卻不知何時淺淺勾起了一絲弧度。
「你不是說過傾心本王嗎?!你不是說過你不會騙本王嗎?!」
邵盡淵質問她,明明聲音那般沉那般冷,帶著滿滿的怒氣,可芍藥卻偏偏聽出了一絲委屈的意味。
她濃密卷翹的睫毛輕斂,遮住眼底浮現出的那幾分笑意,紅唇輕啟,「是傾心,沒有騙你。」
芍藥伸手緩緩環住了他寬闊的腰背,聲音很輕,「可是,你總要娶王妃的,不是嗎?」
她說,「到那時,沒有人容得下我。」
芍藥說話的聲音是漸行漸輕,仿佛她真的即將離開,腰間的桎梏越來越緊,忽然,她聽到了兩個字。
「不會。」
邵盡淵死死抱著她,視線漆黑如墨,「不會有其他王妃。」
他聲音很沉,仿如深淵裡的巨石,深深落了下來,「只有你。」
邵盡淵微微鬆開了些,抬起她的小臉,幽黑的視線落在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道,「我會娶你。」
只要娶了她,令她懷子,產下他們的孩子,那她就會有了軟肋,再也不會離開,永遠留在他身邊。
到那時,身份,地位,孩子,該有的一切都有了,她再也沒有理由離開他了。
「可是,陛下不會同意的。」
芍藥抬起手,指尖輕撫著他的眉眼,說出一個事實,「他不會允許你娶一個不知身份的王妃。」
「那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嗎?」邵盡淵深深望著她,芍藥也不躲不避,迎著他的目光搖了搖頭,她說,「不願。」
芍藥沒有在意邵盡淵此時周身蔓延的陰沉低壓,只異常平靜地望著他,說道,「所以,你根本娶不了我的,王爺。」
「別,白費功夫了。」
這話著實有些重了,畢竟邵盡淵明明已經答應娶她,只要她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就可以。
可是芍藥不像鈴蘭,也不像玫瑰,她們雖沒有法術,但落世皆有人為兩人辦了戶籍,落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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