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而來,所為何事?」邵盡淵望了眼堂外的天色,皺了皺眉,收回視線。
前日這個時辰,那個妖女已經來了王府,可現在……,邵盡淵掀起眼皮,睨了眼對面之人,難得起了絲不耐。
柳洛瑤並沒有察覺到她滿心滿眼的盡淵哥哥此時對她已然產生了不耐。還滿臉笑意的說著自己近來看到了一場戲,興致勃勃。
「盡淵哥哥,那出戲真的很好看,而且還是近來才出現在西北的,聽說開始是在涼州出現的,只是最近幾月才傳了出來,而且這次我看的這場戲,東家也是涼州人。」
看戲?
邵盡淵面色冷了些。
這邊是她來尋他的理由嗎?
邵盡淵眼裡沒有什麼溫度,語氣無波無瀾,「本王事務繁忙,你若是無事…」
「怎麼是無事?」
柳洛瑤再怎麼傾心他,也是被大長公主千嬌百寵長大的姑娘,哪裡會沒有脾氣,立刻不滿道,「我記得太后娘娘再過幾月六十整誕便到了,到時盡淵哥哥不是要回京祝壽,而且娘娘本就愛看戲,盡淵哥哥可以親自去看看,若是好的話,完全可以排一場帶入京城,給娘娘解解悶。」
她生怕他拒絕她,便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還特意搬出了太后。
雖說如今這位太后不是當今與他的生身母親,但到底也是先皇明媒正娶的中宮皇后。
只可惜一生無子,所以對先皇的所有皇子皆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畢竟,不論誰登基,她都是唯一的太后。
這個時代從沒有兩個太后的先例,若是帝王的生身母親乃妃子,即便她的兒子如登大寶,也只能被稱為太妃,而非太后。
古往今來,太后唯有中宮皇后才可稱。
所以,兄長與他一直都願意給予一份面子,在太后每年壽誕之時,盡力做到親力親為。
畢竟,千百年來,無論是哪朝哪代皆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堪稱不忠,皆要被世人唾棄。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做給世人看的。
如果真遇到那些無法孝忠之人,那也各有各的辦法,眾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如,當初京城那出了名兼祧兩房的伯爺,後來突發意外而亡,聽說死時極慘。
又比如那曾經寵妾滅妻的老端陽侯在幾年前突然馬上風,癱了半邊身子,臉歪嘴斜,到如今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府內。
而當時上京哪個不說端陽侯老夫人心善。
因為她將那造成老侯爺馬上風的罪魁禍首,壓了她十多年的妾室,依舊留在府內,不僅沒有杖殺,而且還讓她貼身伺候老侯爺。
想起當初離開京城時聽到的那些事,邵盡淵眼中划過一絲深意,倒也沒再拒絕,只說過幾日會讓連姑姑去看看。
「盡淵哥哥真的不親自去看看嗎?」柳洛瑤不想讓自己費盡心思才尋來與他單獨去看戲的機會落空,又追問了一遍。
邵盡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徹底沒了耐心,可忽然他鼻間的縈繞了一絲芍藥花香。
他狹長的鳳目猛地一暗,放下手中的茶盞,若有若無的掃視著四周。
「盡淵哥哥?」柳洛瑤不知道他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不由擔心的喚了一聲。
「無事。」鼻間的香味再次濃郁了些,邵盡淵眼底划過一分笑意和忌憚。
他知道,那個妖女來了。
甚至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廳堂。
可是……
看了眼兩旁下人,以及上方的橫樑,邵盡淵眼裡若有所思。
他實在是好奇,那妖女究竟是如何做到遮掩周身的氣息?甚至旁若無人地進了廳堂,又躲在了哪裡?
雖然心中滿腔的不解忌憚,可邵盡淵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察覺到對面之人的視線,他皺了皺眉,冷聲道,「洛瑤,本王還有事,你先行離開吧。」
「可是戲…」柳洛瑤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有什麼變化?可還是不死心的想給自己尋求一個機會。
可惜,芍藥是沒看出邵盡淵有什麼動搖的地方?
「戲的事,本王會讓連姑姑去。」
青年抬起眸,低沉的聲音都仿佛透著隱隱的不悅,一點都沒有再顧及對面之人,「至於現在,洛瑤,你該離開了。」
話落,邵盡淵並沒有看對面之人的反應,率先起身離開了廳堂,徑直往正院而去,背影決絕,冷漠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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