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歲的寒風淺淺吹起車簾,半垂著頭的少年,側臉的紅腫掌印是那般的清晰。
見他始終沉默不言,再無了曾經的爽朗朝氣,靳思齊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憂慮,「阿胤,你別怪爹。」昨日的事,終究是他魯莽了。
若不然,一向沉穩儒和的爹也不會動怒打了他,甚至命他今日就和商會之人離開,動身去西北。
「…我明白。」
壓抑沙啞的聲音從喉間響起,靳思胤扯了扯唇,抬起了頭,「昨日的事,是我的錯,我不怪爹,也不怪任何人。」
靳思胤甚至應該慶幸,因為霍崢不僅沒有當場將他打個半死,甚至也沒有以公謀私,對他們靳府進行打壓。
靳思胤該慶幸的,可他心裡卻控制不住的發苦發澀。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玫瑰在後面壓著,霍崢顧忌玫瑰,所以,他沒有動他,也沒有動他的家族。
只是,他選擇加快了進度,去和玫瑰提親了。
靳思齊看著他,有心想勸,可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經過昨日棲梧所言,以及剛剛所聽到的一切,都無一不表明,事情已然成了定局。
甚至,那兩人還是兩情相悅,互相愛慕。
而阿胤,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人。
而一個局外人,又有什麼資本去置喙呢?
畢竟,一直都是他沒有看清事實。
靳思胤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會在昨日靳父勃然大怒命他離開時,沒有拖延,而是答應了。
冬日的寒風很冷,靳思胤掀開車簾,最後望了眼西邊的方向,唇角苦澀。
玫瑰,等我回來時,你也許早就成婚了吧。
馬車漸行漸遠,也將這個曾經張揚肆意的少年徹底送走了。
畢竟,少年人終將學著長大。
……………
而此時,渠華巷,林府正堂。
望著被一台接著一台送進來的紅木箱,以及內里品相上佳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即便是已經加入商會的林棲梧都有些看花了眼。
這是提親?不是下聘吧?!
這都快擺滿整個正堂了,而且…
望著被提前送過來,差點亮瞎她眼的紅色珊瑚樹,林棲梧吞了吞口水。
一人高的珊瑚樹,紅玉打造,簡直是有價無市。
在場的眾人,幾乎皆被這大手筆驚著了,唯獨總督府的人反應很平淡,顯然早就知道了。
「麻煩林姑娘將這座珊瑚送去給令妹。」
霍崢姿態閒適的坐在堂內,漫不經心的端起茶盞抿了口,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他才是這府內的主人。
但還好,總算知道今日是來提親的,沒有直呼玫瑰的名諱,林棲梧好笑的應了,「是,大人。」
「來人,將珊瑚樹給玫瑰送去。」
她喚了喚身後的小冬,小丫鬟剛收起驚艷的神色,準備讓幾個小廝來抬,結果就看見幾個總督府的侍衛上前,將珊瑚樹抬了起來。
「這……」小冬一臉愕然,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家姑娘。
林棲梧也有些無語,看向了椅子上那位,霍崢放下茶盞,似才察覺到,薄唇輕勾,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紅色珊瑚有些重量,我看還是讓本官府內的侍衛幫著抬吧。」
行!你是總督,你說了算!
簡直霸道的要死!
活該被玫瑰牽著走。
林棲梧對霍崢徹底死心後,內心簡直放飛自我,恨不得實時吐槽。
怪不得自己之前總是對他心有隔閡,就他這個死樣子,霸道的性格,恐怕除了玫瑰,沒有哪個女子能受得了。
就連一旁的柳媒婆都不抽了抽嘴角,顯然,也覺得這位總督大人行事太過霸道了。
這到底是來提親?還是來得罪人的?
不過柳媒婆還是有職業道德的,內心嘀咕歸嘀咕,正經事還是非常在意的。
「林姑娘,您和總督大人也相識,也自然知道我們我們總督大人除了年歲大些,過了二五,但後院可是空無一人,您若是答應將令妹嫁給總督大人,日後可是當家娘子,說一不二。」
「這可是一門獨獨的好親事。」
柳媒婆上前握住林棲梧的手,用一張當了多年媒婆的嘴,將霍崢夸的是天上有,地上無,仿佛是百年一見的好郎君。
聽的林棲梧仿佛都懷疑她說的和坐在椅子上那位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霍崢卻沒有任何害臊的心思,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時不時看一眼屋外,仿佛在等某個人。
不久,當他在門外瞧見一抹熟悉的紅色衣角時,眼中浮現出了一片溫情,唇角的笑意也多了一份真摯。
而此時,站在屋檐下的玫瑰望著從屋內飛竄而出,纏上她腰身的蛟蛇,心中忍不住失笑,眉眼盈盈,漂亮極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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