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墨垂眸。
曲齡幽看著她,很想問她這一刻想到了什麼,是她母親、沈月白還是安拾邱?
明墨又不開心了。
但她不是已經許過願了嗎?
明墨不能不開心。
曲齡幽把那本書認真收了起來,看著她臉上淡淡疲憊,道:“既然沒事,那我們去休息吧。”
她要拉明墨的手。
明墨本能地縮了縮。
她想起上次曲齡幽主動說要休息,結果是纏了她一夜。
她昨晚一夜沒睡,就,就不是很能做到曲齡幽的要求。
曲齡幽見她避開自己的手,眼睛暗了暗,再看她一眼,沒來由又讀懂了她心裡的想法。
她笑了一下,也不解釋,在明墨遲疑的眼神下硬把她拽上床,按住後本來不想再做什麼,見明墨還在緊張糾結,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
親完她躺了回去,聲音輕柔:“睡覺吧。”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明墨回頭看她時她已經睡著了。
似乎昨晚整晚沒睡的人是曲齡幽一樣。
她摸了摸臉,隱約還能感覺到曲齡幽靠近時灼熱的氣息。
在床下時曲齡幽不會親她。
所以,只是跟往常一樣、不含任何感情的親吻嗎?
明墨看著和她枕在同一個枕頭上的曲齡幽,看她近在咫尺的臉,又覺不是。
過往模糊的記憶里有個人說喜歡是藏不住的。
她現在就感覺曲齡幽喜歡她。
而且不止一點點。
也許是心裡有事,明墨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她做了個夢。
夢裡煙霧裊裊,天上沒有太陽,湖面波瀾不驚,中心的亭子裡坐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正低頭認真看著手裡的劍。
那劍明墨熟悉無比。
那是她用過的劍,鋒銳到無須內力也能輕易破開防禦,稱得上削鐵如泥。
母親送給她時那劍還不是那樣的外觀。
當時那把劍雖然也漂亮,但看起來稍顯笨重。
直到後來變故來臨,她握著那劍不斷廝殺,砍到劍上裂開一條縫。
順著縫隙,她才看到那劍原來的面目。
那人看了許久,緩緩伸手握住劍柄,似乎想通過劍柄感受到什麼。
那人是——
旁邊隱約有明墨熟悉的人跟在她旁邊,恭敬喚她“夫人”。
明墨沒聽到,她心裡情緒忽地劇烈起伏起來。
她想要那人回過頭來。
她叫著那人的名字,“曲齡幽!”
那人沒理她,應該是沒聽到。
“曲齡幽!”明墨忍不住提高聲音。
直到一隻手伸過來摸住她的臉,“明墨!”
聲音輕柔而熟悉。
明墨坐了起來,正對上曲齡幽關切的雙眼。
“怎麼了?你做噩夢了?”曲齡幽問她。
明墨呆呆看著她,又抬頭看了看四周。
有點熟悉也有點陌生的擺設。
她在應川府的明月樓總部,在閒雲閣內,跟曲齡幽一起午睡。
“不是噩夢。”明墨搖頭,意識還有些恍惚。
曲齡幽摸著她心口安撫她,追問道:“那你夢到什麼了?你剛才喊了很多次我的名字,你夢到我了?”
她眼裡滿是好奇。
明墨點點頭,回想夢裡的內容,忽然難過起來。
她伸手,在曲齡幽不解的眼神里緊緊抱住她,認真道:“曲齡幽,你不要難過。”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感覺夢裡的曲齡幽就是很難過。
曲齡幽愣住。
而後回抱住她,“那你也不要難過。”
只要明墨不難過,她就不難過。
*
清晨,晴空萬里。
明墨剛起床走出屋,越影出現在她面前,手裡拿著一柄劍,“主子,之前的事辦好了。”
她把劍遞給明墨。
明墨沒有接,問道:“曲齡幽呢?”
越影:“夫人在明月湖前。”
湖泊在明月樓內,名字便是明月湖。
明墨於是往明月湖的方向走去。
還沒到湖邊,遠遠就能看到曲齡幽的身影。
她站在湖邊看湖面,神情平靜。
明墨又想到了那個夢。
她有許多年沒做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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