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流雲山莊的段雲鶴,似乎也因為曲齡幽的事不喜明墨。
肯定有人護著他的。孟長貴和那些人這麼想。
他們看孟長貴的眼神滿是嫉妒。
這是不知道明月樓真正底細的。
有知道的已經壓不住臉上幸災樂禍的笑了。
踩著明墨要名聲?可以。但你得了名聲,總要付出點東西。比如性命。
上一刻你名聲大噪,下一刻你就性命垂危,流雲山莊都走不出去。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還是有熱鬧看的。
孟長貴依然伸著手,執意道:“在下是真心想向明樓主請教。”
曲齡幽冷下臉。
月十四怒道:“跟主子請教?你還不配!我先教教你什麼是殺人刀!”
她一握手中短而銳利的刀,刀刃向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向孟長貴*刺去。
孟長貴慌慌張張抬起手裏劍擋了一下。
只一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月十四的對手。
才二十歲,只是明月樓護衛,居然也能贏他近五十歲的堂堂一派之首?
少年天才,都這麼可恨!
他又嫉妒又害怕,高聲道:“我是一派之首,你膽敢放肆!”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在請戰時,只有雙方地位相當的才能出手。
比如長老對長老,樓主對門主,弟子對弟子,護衛、死士是不能摻和的。
孟長貴想以此壓制月十四。
月十四才不管什麼文不文武不武,她目標明確,就是殺了這個想踩著自家主子上位的混帳。
孟長貴見她不依不饒,險些嚇破膽:“段莊主救命!”
蠢貨一個。
段磐心裡不屑,但還是揮手,在流雲山莊的地盤,讓明月樓的護衛把一派之首殺了,流雲山莊的臉往哪裡擱?
立時就有流雲山莊的長老上去擋住月十四。
月十四又出了幾刀,見實在無法越過那長老殺死孟長貴,心不甘情不願回到明墨身後。
她以為孟長貴這就沒動靜了。
結果孟長貴迎著周圍若有若無嘲諷的眼神,心一橫,再次站出來:“如此看來,明樓主是不敢了?”
驚嚇都受了,笑話也讓人看了,這個名聲他一定要拿到!
月十四按著刀破口大罵:“你還要不要臉?早十年前主子就吊打你了,你現在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她邊罵邊看雪青,深感自己遠比不上雪青的功力。
“此言差矣。”孟長貴搖頭晃腦,“十年前我自然不是明樓主對手。所以我苦練十年,到現在才稍微有點信心敢向明樓主請教。”
分明是欺負主子現在不能用武功!
月十四還要再罵,被明墨攔住。
她看著孟長貴,聲音依然淡淡:“你真的要請教?”
她今日穿了一襲藍衣,襯得那張臉越發蒼白,偏偏坐在那裡神色自若,一點沒有不能用武功還被人挑釁的怒意。
孟長貴的心忐忑了一下,定定神,高聲道:“請樓主賜教!”
原本只是想明墨拒戰,結果明墨似乎要出手?
那這打贏明墨的名聲他要定了。
這可是壓得眾多武人黯然失色的少年天才!
這種贏過天才的感覺——
孟長貴興奮極了,一下就跳到擂台上。
明墨緩緩起身。
“主子!”月十四震驚。
月三看著明墨的手,若有所思。
“沒事,我能贏他。”明墨看著滿臉擔憂的曲齡幽,聲音緩緩,卻極為有力。
曲齡幽眉微舒展。她相信明墨說到做到。
主座上,段磐眼神深深。
“明墨!”段雲鶴忍不住叫了她一聲,“孟長貴小人之心,你不必理會他。往後江湖上若有人敢說這件事,流雲山莊定不饒他!”
她臉上隱有怒容。
她見過十五歲的明墨,知道原本十個孟長貴都不敵她一劍,此時不太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明墨沒有看她。
她走到擂台上。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要登上擂台。
在那之前,是擂台的樓梯。
她拾級而上。
段雲鶴握緊拳頭,把目光移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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