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軍中其他的,只要干到都指揮這個位子上的,就絕不僅僅是勇猛了,那都稱得上是智勇雙全。
就像崔琳琅以前跟三猴子說的那樣,打仗靠的可不止是功夫好有蠻力,還得有謀略。
進攻退守,排兵布陣,哪個不需要用腦子?
但其實這事兒也有例外的。
他們這軍中的例外就是廖旬了。
要說腦子那是真不好,但是力氣也是真的大,若是貼身肉搏,不使刀槍,軍中幾乎沒有人是廖旬的對手啊。
你跟他講章法,他聽不懂。你對他出拳,他不會擋,但是能直接握著你拳頭把你舉起來。
這就是廖旬。
而且這人運氣還特別好,打仗的時候讓他帶兵,他就靠著直覺就能把敵人消滅了,你問他怎麼知道蠻子要走那條道,他說自己猜的。
只能說人比人,氣死人。
有的人他天生就是該幹這個的。
張武升越想越氣悶,揉著胳膊走了。
日頭將落未落之時,雲錚這邊兒就點起了火,烤上了羊。
還有人將軍前罵陣的話編成了歌謠,雖然不咋好聽,但是罵人要好聽做什麼?夠氣人就行了。
等日頭徹底沉下去之後,軍中的斥候們也到了地方。
「奶奶的,我都聞到馬糞味了,這地兒絕對不簡單。」
說話的這人大名叫金川,但是現在沒有幾個人記得他的大名,都只記得他的外號,叫他金鼻子。
這人長得矮小瘦弱,徵兵都不征這樣式兒的,當初還是雲錚在街上遇著他給帶回軍中做斥候的。
原因無他,這人鼻子特別靈,瘦削的臉上一眼看過去就能注意到他臉上的鼻子,特別是那兩個大鼻孔。
也不枉費長這倆大鼻孔,他就能聞到別人聞不到的東西。
像是現在,他說聞到馬糞味兒了,其他人再怎麼聳鼻子,也分不清這臭的到底是牛糞還是羊糞。
「你真是這個!我光看著有羊糞牛糞,沒見著哪兒有馬糞啊!」旁邊人給他豎起手指。
金鼻子繼續聳著鼻子到處聞,從小到大他都不覺得鼻子靈好,直到做了斥候才真正用上了自己的本事。
「還不止有馬糞,還有人的糞,估摸著是吃壞肚了,拉的稀。」
「咦~你快別說了,惡不噁心。」
斥候三人一個小隊,這會兒還有一個正把頭貼在地上聽動靜,突然伸手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西北方向,有動靜,應該是馬匹,動靜還不小。」
「操!還真有,這地方總不會是烏厥人了吧?又是哪來的死蠻子。」
「咱們再往北邊兒摸摸。」
——庭州城,將軍府
「春櫻,去讓人備馬車。」
「是,主子。」
……
周遠看著夫人一箱一箱的嫁妝抬出來,雖說夫人跟他們說過是演戲,但是周遠這心裡還是沒底啊。
「哥,你說夫人會不會假借演戲,真是要回京城娘家啊?」
「那不是正好,你不是就想去京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周高咧咧嘴,「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該走了。」
周高看嫁妝搬得差不多了,知道該自己的戲了,牽出馬來,火急火燎就往城外趕。
夫人被氣回了娘家,他怎麼能不去稟告將軍呢?
一炷香後,崔琳琅揩著眼淚從府里出來。
「我說他怎的日日不歸家,原是在外頭有了新的相好,這日子不過也罷,咱們回京去。」
她剛要登上馬車,楚燕忽然舉著一張紙出來。
「崔琳琅!你真要和離回京?!」
站在崔琳琅身後的春櫻聽見這聲趕緊低頭,這位楚什長演的太真了,她都要生氣了。
「他都有外室了,我還在這兒幹什麼?京城有我的父母家人,何苦待在這兒受氣。」
崔琳琅說完,回頭就要上馬車。
「你們可是聖上賜婚,怎麼能和離?」
「雲錚先養外室,打我的臉,違抗皇命在先,我為何不能和離?」
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便駛出巷子,從面上看,崔琳琅除了自己的嫁妝和幾個丫鬟,連將軍府的護衛都沒帶,儼然一副氣急了的樣子。
周高自己去「報信」,其實早就安排了一隊人,混入商隊從東邊出城,先一步埋伏下來。
若是背後之人有動靜,正好能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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