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思冉。」
溫舒月也越聽越心疼,「我馬上過來。」
「謝謝你舒月姐。」
掛了電話,溫舒月提前打了個車,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正好撞上阮栩回來。
阮栩看她準備出門,有點意外,「這麼晚了還出去?」
「嗯,我帶的家教學生生病了,沒人在家,我得去看看。」
阮栩「哦」了一聲,「舒月,那你小心一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和我打電話。」
「好。」
—
溫舒月匆匆趕到三江府,果然是一片漆黑。
她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著路,摸黑找到了趙思冉家,打了個電話讓趙思冉開門。
趙思冉見到她,委屈一下子決堤,「舒月姐,我真的好難受。」
溫舒月一邊拍她的背以做安撫,一邊伸手如試探她的體溫。
好燙。
看來燒得不輕。
「還有力氣走路嗎?」
趙思冉虛弱地點了點頭。
「我先打個車,我們去醫院。」
趙思冉乖乖地聽從安排。
夜間打車很快,道路也很暢通,沒一會兒就到了最近的醫院。
溫舒月帶著趙思冉掛完號後,經過醫生的簡單檢查後說只是感冒發燒,讓趙思冉輸液。
給趙思冉安排的病房是單人間,溫舒月把她安頓好,準備去門外給阮栩打電話告訴她今晚不回了,袖子一下子被人拉住。
「舒月姐。」
趙思冉躺在床上,臉色還是很蒼白,嘴唇也因為高燒而乾裂,「舒月姐,你今晚能不走嗎?」
她這個樣子,一下子就讓溫舒月想起自己剛上大學的時候,不太適應京市的氣候,老是生病。
那個時候又和室友不熟,白天要麼上課要麼做兼職,只能忍到晚上一個人來醫院。
而輸液室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有人陪著,生病時人的情緒本來就格外脆弱,又在孤零零的夜晚裡被放大。
那個時候溫舒月就在想,以後一定不要再生病。
因為自己的經歷,她對趙思冉格外能夠共情,她把趙思冉的手重新塞進被子裡,安撫道,「放心吧,我不走。」
趙思冉這才安心躺下。
輸完液後,趙思冉沒這麼難受,再加上藥效的作用,很快就睡了過去。
病房內還有一張陪護床,溫舒月睡得不太習慣,夜裡翻來覆去醒了好多次。
恰好有次醒來,聽到桌上趙思冉的手機在振動。
溫舒月起床查看,來電顯示是「時聞哥」。
怕吵到趙思冉,又怕江時聞聯繫不上趙思冉而擔心,思來想去,溫舒月還是拿起了手機,到走廊上擅作主張地接了電話。
「餵?思冉?」
電話那頭的嗓音有些啞,從聽筒傳出來,能夠感受到明顯的顆粒感。
溫舒月回頭看了眼病房,又走遠了些,「她現在睡了。」
江時聞沉默了一會兒,猜到了她是誰,「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
大概是覺得這種時候,不帶稱呼不太禮貌,江時聞又補了句,「溫老師。」
第21章 【如果實在難過,可以吃些糖】
這三個字仿佛帶了溫度,落在溫舒月耳朵里一下就發燙。
她本來想說叫我舒月就好,但轉念一想,她和江時聞的關係好像還沒到這種程度。
以她們這種近乎於陌生的程度,叫這兩個字好像更曖昧。
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事情,她這樣說,好像很容易讓人誤會。
「沒關係。」
「我明早就回來了,麻煩你今晚多照顧照顧她。」
「我知道的。」
江時聞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如果她難過的話,麻煩給她買些糖。」
「好。」
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溫舒月掛了電話。
剩下的夜晚依舊很漫長,溫舒月那點殘存的睡意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高一的某一個晚自習。
那段時間她的狀態很差,學不進去,考試成績不好,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心態就越差,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為此,各科老師都找她聊過。
但一次又一次的辦公室談心,並沒有讓她得到安慰,反而無形之間增加了她的壓力。
好像反覆在提醒她。
她又讓老師失望了。
於是,某次考完試,她捏著那張慘澹的成績單,偷偷跑到了頂樓的天台上哭。
最開始還是壓著聲音無聲地流淚,後來抵擋不住洶湧的情緒,逐漸開始抽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人說話:「餵。」
像是怕打擾到她,聲音很輕,很快就被夜風吞噬,顯得渺遠又不真切。
溫舒月莫名就想起來蘇悠之前給她講的恐怖故事,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默不作聲地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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