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月有點意外,短短几天,蘇悠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為什麼呀?」
「就是——」
蘇悠咬唇,「你別往外說啊。」
溫舒月再三保證。
「就是我初中玩得好的朋友,他是江時聞同桌,說他是靠關係進來的,而且人品一般,脾氣不好,不太好相處。對同學也不太友好。」
「這樣啊。」
「我本來還托我朋友要他的聯繫方式來著,沒想到……」
蘇悠越說越失望,「總之,我朋友就是說,讓我離他遠點。好在我們都和他沒什麼接觸。」
溫舒月單純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課間故事來聽的,沒往心裡去。
沒想到的是,三天後的周一大升旗,照例有學生會檢查儀容儀表和著裝。檢查組一共是七個人,溫舒月恰好被分去檢查五班到八班。
高一的新生剛入學,對學校的規則天然有種敬畏,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規規矩矩地穿了校服。
溫舒月很快走完一圈,到最後一個班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
少年站在最後一排,神色懨懨的,像是沒睡醒,也根本沒心思聽講台上的領導講話,百無聊賴地數著電線桿上的麻雀。
校服外套拉鏈沒拉,風一吹,衣擺跟著往後揚。
溫舒月莫名就想起來蘇悠的話。
他人品不好,脾氣一般,不要和他多接觸。
但職責在身,溫舒月還是走過去,輕聲提醒:「同學。」
江時聞聞言,目光從電線桿落到她身上,但語氣還算是和善:「有事嗎?」
「校服拉鏈不拉會扣分。」
沒想到當事人絲毫不在意,「我的分,你隨便扣。」
溫舒月居然從他這句話里聽出了——「這張黑卡,你拿去隨便刷」的氣勢。
似乎還挺符合他砸錢進一中的富二代人設。
「是扣班上的。」她糾正。
「哦。」
江時聞聞言,低頭將拉鏈拉上,「這樣不會扣了吧?」
「不會。」
江時聞目光劃落到溫舒月佩戴的工作牌上,工作牌被溫舒月抱著的記分冊擋住了一半,他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一個姓。
風吹過,撥雲見日,陽光突然變得很刺眼。
少年微微偏頭,勾唇一笑:
「那就謝謝了——」
「溫同學。」
—
溫舒月醒來的時候,阮栩已經回來了,她的桌上亮著一盞小燈,整個人伏在桌上寫報告。
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阮栩回頭,「你醒啦?我有吵到你嗎?」
「沒。」
冬天的暖氣供應得很足,室內很乾燥。溫舒月一覺醒來,喉嚨又痛又癢,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倒了杯水。
趁著溫舒月喝水的間隙,阮栩也放下手裡的報告,刷了會兒朋友圈,結果一點開就正好看見師姐發了條消息,想找一起去看江時聞元旦演唱會的搭子。
她隨口一問,「對了舒月,你去看江時聞的新年演唱會嗎?」
溫舒月垂眸,「到時候看吧。」
江時聞開演唱會的次數其實並不多,出道沒多久開過一次,那個時候他剛出道沒多久,人氣並不高,票最後都沒賣完。
但當時的溫舒月還是特地定了鬧鐘,卡著放票的時間點買的票。
演唱會的地點在兩千公里以外的廣市,當時正好趕上國慶假期,機票很貴,溫舒月最後坐了快三十個小時的火車硬座,腰椎都坐麻了才到了廣市。
自從高一家裡出事之後,溫舒月做事都很講究實用性,很少把錢花在這種又貴又折騰的事情上。
但當時溫舒月在網上看到演唱會官宣的消息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去看看吧。
去看看她藏在心底的少年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地站在舞台上,收穫鮮花與愛。
第4章 【歲月拂過心跳潮汐】
場館最後只坐滿了一半,直到演唱會開始,中間都還有好多空位。
溫舒月旁邊坐的是一個女孩,性格很外向,一直和溫舒月搭話。
她說她很早就在網上刷到過江時聞唱歌的視頻,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他,之後一直關注著他的動態,看到他出道的消息時,特別開心。
自己本來在國外留學,這次也是特地趕回來看他的演唱會。
女孩跟溫舒月說,「我覺得他一定會火的。我的預感很準。」
「我也覺得。」
女孩如逢知音,對溫舒月一下又親近不少,「是吧!等到他火遍大江南北,我要再來看他的演唱會。希望到時候能搶得上票。」
說話的間隙,場館的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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