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秋一直跟著虞秧。
她也不知道小姐在做什麼,但外頭那麼多人有多危險她是知道的。
「小姐,我們先走吧……」
虞秧「噓」了聲,停在了樹下。
她抬頭看了眼高處的蒙面人。
默默將木板靠在樹幹上。
「這是無字碑。」
離得這麼近,蒙面人自然注意到了她,並將弩箭對準了她。
九秋緊繃了身子。
「小姐,快尋遮掩。」
虞秧將捏著的紙錢一撒。
利箭呼嘯而來。
「叮——」的一聲。
被九秋擊開。
九秋愣住。
她這反應速度,這擋箭的角度,也太完美了!
她的武功又進階了嗎?!
虞秧已經默念完心裡的話。
「此番替君行樹葬之儀式,以樹作墳,有碑有祭,墳成。」
「咻——咻——」
「叮——叮——」
九秋又成功擋住了射來的兩根箭。
她更驚喜了。
今日如有神助!
蒙面人瞳孔驟縮。
他方要飛下來殺虞秧。
就在一瞬間。
高處的鬱鬱蔥蔥中驟然垂下一藤蔓圈,蒙面人似是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東西驚了跳,身子沒維持住平衡,朝前跌去。
真正好,頭套進了藤蔓圈。
虞秧在忙活完後,就躲到了遠處。
她看向蒙面人。
蒙面人手中的弩箭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遠處有刺客喊道:「頭——」
這一幕出奇得詭異。
寒風驟然呼嘯。
被吊著的男子雙腳懸空,那腳不斷蹬著,雙手也試圖去扯脖子上的藤蔓。
可那本該輕而易舉就能扯斷的藤蔓,卻結實得可怕。
而且,男子的脖子似是被藤蔓上的尖刺刺入,血液滴滴答答往下落。
虞秧在另一棵樹後驚訝。
「那是血棘藤,劇毒。」
血棘藤是一種藤蔓,通常都攀附在參天古樹上,其藤上有細密的刺,那刺一旦入了皮膚,血液接觸到藤上粘液,就會中劇毒而無力身亡。
九秋也吃驚。
「這麼倒霉嗎?」
蒙面人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艱難掙扎的「嗬嗬」聲被風聲吞沒,最後徹底平靜。
幾個刺客衝來想救人,但也發現了吊著他們首領的是血棘藤。
虞秧早就躲遠遠的了。
幾個刺客咬了咬牙,說:「頭死了,任務失敗,先撤。」
說完一聲口哨長哨吹出。
包圍謝遲的數十刺客便開始邊打邊撤。
沒多久。
現場便歸於平靜。
虞秧看著那吊屍,眸光有些複雜。
這還是頭一次,她的忌殺死了人。
過去,她的忌雖然都能生效,但也做不到殺人的地步,頂多讓對方倒些霉。
最要緊的是,在此人被樹殺死的那一瞬間,虞秧莫名有一種古怪的念頭——
她的言語能成為主宰萬物生靈的規則,她能輕而易舉決定一個人的死亡方式。
有些厲害得可怕。
就在虞秧腦中閃過這一思緒時,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
「無期,雲無期!你不能死,你別閉眼啊——」
「嘉石!嘉石你撐住……」
虞秧忙看了過去。
*
一片狼藉之中。
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謝遲正在給雲無期還有仰嘉石餵續命丹。
虞秧輕聲喚道:「世子。」
謝遲猛地抬頭。
在看到虞秧後,他狠狠怔了下,面失血色。
顯然沒想到虞秧沒有離開。
虞秧沒留意謝遲的異樣。
她一眼瞥見雲無期那離心口很近的箭,以及仰嘉石斷掉的胳膊,心裡咯噔了下的同時,她快速數了下還活著的北衛人數。
七個。
還好。
除了這兩個重傷瀕死的,其他人都只是小傷。
虞秧忙將手裡捏著的兩瓶小瓷瓶遞給謝遲。
「把這個給他們試試。餵到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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