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在雲築小院的屋。
「乘流……」啞聲喚了聲。
乘流正好端著藥進來。
他一改嬉皮笑臉的神色,面露擔憂。
「小姐,您醒了,正好喝藥……」
虞秧拿過藥一飲而盡,將碗丟在托盤上。
她擦了擦嘴,感覺精神頭好一些了,便沒什麼所謂地收拾起身。
「世子呢?」
乘流說:「世子現下在書房。」
虞秧嘆道:「早知道在酒樓就把藥吃了,真是丟大臉。」
乘流提醒道:「小姐,世子認出了您吃的藥是續命丹。而且,世子突然提出要見季神醫,但,季神醫已經走了。所以,我估摸著他也猜出幾分了。」
虞秧暗嘆。
她這條命,也算是謝遲撿回來的,如今沒把自個養好,倒頗有些對不起謝遲好意的感覺。
「小嬸那不知道吧?」
乘流立刻搖頭。
「家主夫人去酒會了,還沒回來呢。如今家中就您和世子在。」
虞秧淺鬆了口氣,去了書房。
夕陽快要西下。
日光斜射入窗台。
謝遲正站在書櫃旁,翻看著一本書。
見她進來,便放回書溫和道:「可是好些了?」
第3章 魂游長生觀(魂游只有這一次)
那謙卑有禮的溫潤模樣,還是跟少年時一般。
虞秧應道:「沒事了。叫世子見笑了。」
謝遲輕搖了下頭,請她到一旁坐下。
「我在京城時,也收到過幾封虞叔送來的信,他在信中說,你的身子漸好,不久前還提說要為你相看,怎麼會……」
虞秧的小叔在王府作暗衛時,跟謝遲關係好,也教過謝遲武功,在謝遲挨罰時偷偷給謝遲送過飯。
因著這一段關係,謝遲待虞秧也如同自家妹妹。
虞秧想客氣笑一下,但扯了扯唇角又笑不出來,最後只抿唇道:「誰知道呢。我也以為我要長命百歲了,但老天爺好像突然就不讓我活了。」
虞秧不是穿來就是虞家小姐的。
她剛穿來時,小叔在京城當暗衛。
原主一家經營藥坊,遭了仇殺。
六歲的原主被仇家賣到了藥谷做試毒藥人。
原主喝下第一碗毒就被毒死了。
十四歲的她就這麼成了六歲的虞秧。
她在藥谷待了快四年,至於為何能活四年都沒被毒死折磨死,這對她來說亦是個迷。
直到小叔借著王府的關係找到了她。
小叔為她報仇,並從王爺身邊「辭職」,來南濮建起虞家養她長大。
但她剛到虞家時,就是個小毒人,請了很多大夫都讓小叔備棺材的那種。她自個也痛苦又崩潰,後來,她跟年邁的狗一樣,想逃出虞家,自個找個地方等死。
就是那時,少年謝遲為了不讓他的虞叔失去最後一個親人,帶著季神醫來到了虞家。
虞秧說:「季神醫醫術高超,我體內的毒明明清乾淨了,但是半個月前,我就是突然暈倒了。」
「季神醫診脈數日,不得其因,最後只得遺憾地說是我元氣盡了。」
「他說我快死了,並且他老人家無能為力。」
虞秧抿唇道:「許是我的命數到了。」
語氣里顯有不甘。
謝遲聽到這番話,沉默了有一會。
他問:「那續命丹,若是多制些可能續命?」
虞秧知道謝遲說的是自己方才犯病吃的藥。
「續命丹能續命的時日會變短,藥物於我也愈加起不了作用,我還有六顆,多制也無意了。」
她說:「辜負了世子的救命之恩。」
謝遲垂了下眸,似是輕嘆。
「你不曾辜負我,想來你這些年也受了諸多苦楚,京中多能者,我去信問問可有能治你的。」
虞秧倒也沒有拒絕,許是還抱著一點希冀。
過了有一會,謝遲問:「虞叔那裡,可知曉你的事?」
虞秧搖頭。
「您不要告訴小叔,等死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讓小叔跟我一起等。他年近四旬才得已與心上人相守,正是高興的時候,能高興一日是一日。」
謝遲默然。
其實,他和虞秧並不是很熟,也就當年幫了個忙相處過幾日。
因而這會,他也不知要如何寬慰虞秧,
他說:「若有我能相助的,便開口。」
虞秧莞爾道:「多謝世子。」
二人沉默了有一會。
虞秧打破了寂靜問:「世子此行來虞家,可是有什麼事?」
謝遲說:「此番得聖命,來西南辦差,因而順道來南濮縣,給虞叔送新婚賀禮。」
謝遲一說辦差,虞秧就想到了那「招才榜」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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