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琪琪眼裡不禁流露出期待。
蕭逸年撓了撓後腦勺,「姐, 我們不急,有了孩子把我和琪琪都綁住了,讓我們再逍遙兩年。」
唐甜白了他一眼,「逍遙什麼啊, 你就是覺得爸媽不在,沒人說你們。」
「我是你姐,長姐如母,有我在就不能不管你。」
孩子又不用弟弟生,這事她覺得癥結在柳琪琪身上, 沖柳琪琪說:「你倆都不小了,現在要個孩子, 我還能幫著帶帶, 以後還能和小袁(兒子)讀一個小學, 不怕被欺負了,這時候正好。」
「姐……」柳琪琪糾結,她是想,又不太想,不知道怎麼回復唐甜。
蕭逸年:「姐這事我倆再商量商量。」
唐甜:「有什麼好商量的,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兩個年輕人,還沒當過父母, 不懂,她不能跟著他們犯糊塗。
「你就聽姐的, 姐不會害你。」
蕭逸年:「姐我知道,但孩子的事情急不來。」
模稜兩可的,一聽就很敷衍,唐甜哪會隨他糊弄緊接著說:「我又沒讓弟妹立馬懷上,你現在開始準備就行。」
「這事兒再說吧,你別管了姐。」
蕭逸年純粹是想結束這個話題,不想戳中了唐甜的敏感點,她猛然站起,紅著眼眶,死死的盯著蕭逸年,「我為了你大學都沒去上,這些年供著你,誰讓我算了我都咬著牙挺過來了,就盼著你畢業結婚生個孩子,爸媽在下面也能高興高興,你叫我別管了?!」
話一說出口眼淚就掉下來,她沒有去擦,繼續控訴:「初中的時候是你喊著想讀書,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讓我別管?高中你說職高不好,就想讀普高,好,我讓你讀,花大錢讓你進了私立的英才中學,你那時候怎麼不說不讓我管你?大學開銷,畢業後,就是我結婚了,我都惦記著你,我自己工資不夠,還拿你姐夫的給你應急,這些年從來沒跟你要過,這些時候你怎麼不說不讓我管你?」
她昂著頭,倔強的不讓自己低下去,仿佛一低下去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軟肋,她的脆弱。
柳琪琪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安慰唐甜,她說了好幾句,唐甜還是盯著蕭逸年不斷掉眼淚。
她知道這事還是要老公來,扯扯蕭逸年衣角小聲說:「老公……」
蕭逸年深吸一口氣,「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就是嫌我多管閒事!」唐甜嘴唇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滑落,無聲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姐不如你了,沒用了,你不用委屈自己了,一句別管了打發我就好了,反正我就是一個沒人看得起的服務員,不配做你的姐姐。」
唐甜強迫自己不讓自己太狼狽,但說完這話還是發出了哽咽,她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有無數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盯著蕭逸年,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努力想讓自己看清弟弟的表情。
她的心已經痛的像是被人拽住狠狠捏握著。
蕭逸年無奈,「姐我都說了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胡思亂想,我就是和琪琪沒想現在就要孩子,你老是催。」
「我已經長大了,你別老那麼操心,你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
唐甜幾次深呼吸,才在窒息中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拼命的吼出來,卻沒發現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你別解釋了,你就是嫌我多管閒事,我做的都是多餘的,我給你錢是多餘的,我拿你姐夫錢給你更是多餘的,我當初就不該管你,沒有你我現在就是坐在辦公室里!」
而不是當一個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小服務生。
蕭逸年:「行,姐你說的對,老婆,姐都是為我好,為了我這個家不僅自己貼錢,還從姐夫那裡撈錢照顧我們,我會孝順姐的,這樣行了吧,滿意了。」
柳琪琪呆住了,老公怎麼還火上澆油,這這……
她看向唐甜,唐甜已經收住了眼淚,「滿意滿意的不行。」
她一臉嘲諷,那是嘲諷她自己的,看啊,多可笑啊,她為了照顧弟弟犧牲了那麼多,從沒想過什麼回報,他卻覺得她是圖他孝順。
我又不是真的他媽!
唐甜甩手離開,出了門升起一股心灰意懶,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
它們今天好刺眼,扎的她眼睛疼。
唐甜眼淚掉了下來。
*
「老公你怎麼這麼跟姐姐說話,她得有多傷心。」柳琪琪責備蕭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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