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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樂哭鬧一晚上,最後哭累了,才睡著。

也就是那晚,袁芮收到法院傳票,找時雨來酒店商量對策,去時雨那邊,把方家樂一個人留在酒店,她不放心。

談姐弟戀,袁芮心裡彆扭。曹晨父母的本意,是托她照看好兒子,沒讓她拐走兒子,她心裡更彆扭。

公司現金流告急,成為袁芮給自己找的一個合適的理由。

她用酒精麻痹自己,逼著自己做決斷,因為理智至少會指出不下一百個,她和曹晨不適合的理由。

袁芮管不了那麼多,她拋開理智,追隨本心,撇開世俗,捫心自問,離開曹晨,她順不順心,如不如意,對那黃毛小子,是否曾動過心,哪怕一刻。

答案顯而易見,在密室逃脫的封閉環境裡,曹晨教她跳舞,剛接觸那會兒,渾身不自在,手腳僵硬,無處安放。

方家樂沒耐心,縮在牆邊,等得睡著。隨著肢體的接觸,以及周邊沒有旁人,她內心沒徵兆的悸動。

當時她安慰自己,接觸異性,羞澀緊張,在所難免。

直到曹晨離開,袁芮方意識到,那不是緊張,那是心動。

平日生活,方家樂參與其中,兩人鮮少有獨處機會,給她造成錯覺,再加上曹晨不靠譜的形象,從未意識到,曹晨悄無聲息地住進她的心裡。

人雖搬走,心卻一刻都不曾離開。

既然做下決定,絕不走回頭路。行事果斷,當斷必斷,是袁芮的人生信條。

作為投資人,袁芮當初看重時雨才能,義無反顧Allin全部身價。

這一回,必是**。

約見時雨仲夏的第二日,袁芮敲開曹晨的房門,發現房間裡一片狼藉,到處是外賣餐盒,瀰漫著一股發酵的嗖味兒。

離開袁芮和方家樂,曹晨又變回那個得過且過的邋遢小子。

在三人同居時,他可不是這樣的,雖有管家打掃,平時也會幫忙做些家務,把方家樂玩過的玩具歸位,衣櫥的衣服分門別類。

袁芮打掃房間,收拾東西,不敢看窩在沙發上扭過頭的曹晨,低頭說:「我們談談?」

曹晨抱著靠墊,目光躲閃,悶悶道:「談什麼,我沒臉見你。」

是啊!借著酒意,耍流氓,干如此齷齪的事,他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

哪還有臉面對袁芮?

辭職信在抽屜里擺了兩個星期,好幾次想心一橫,遞出去,捲鋪蓋回美國,但終究是下不去決心。

他不想和袁芮分開。

袁芮是唯一對他好的人,父母常年輾轉與各個國家,他像個漂流瓶,今後要去哪,做不了主,對生活一片迷茫。

直到袁芮出現,兩人同居,讓他感受到家的溫馨。

嚴格意義來說,曹晨和時雨沒差,也算是留守兒童,爹不管,娘不親。

他把感情轉移到朝夕相處的袁芮身上,把她當成母親、姐姐,進而萌生出愛意。

曹晨無所謂對袁芮是何種感情,他只知道,沒有袁芮的日子,他過得一團糟,仿佛什麼都不重要,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沒有追求,人生失去意義。

哪天被房間裡的臭味熏死,那是最好,一了百了,什麼煩惱都沒了。

袁芮收拾妥當,叉腰環視勞動成果,眼眸里划過欣喜,上一次幹家務,她還沒離婚,心甘情願為另一半犧牲,分擔家務活。

時隔數年,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此刻袁芮無比確信,她的確愛上曹晨這個長不大的孩子。

至於他有什麼優點,或是看上他哪點,袁芮說不上來。

愛情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等自己意識到,已然無法自拔。

她坐在曹晨身旁,往他這邊靠了靠。

曹晨無言面對袁芮,縮到扶手旁,退無可退。

袁芮早已過了青澀懵懂的年紀,一寸寸挪過去,緊挨著他:「這段時間,我考慮過了。」

宣判死刑的時刻,即將來臨,曹晨屏住呼吸,暗暗下定決心,袁芮跟他攤牌,就回美國。

醫療診斷人工智慧,是時雨的理想,又不是他的,管他屁事。

關係發生質變,將來如何,袁芮沒信心,她是對自己沒信心,離婚帶娃,事業陷入困境,又是姐弟戀,哪哪都不合適,曹晨父母怎麼看待兩人的事,還是未知數。

她鼓起勇氣,打破給自己豎立的條條框框,豁出去,拉住曹晨的手:「我想,我可能低估了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如果你還願意,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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