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退了,有精神吵架了是吧?
仲夏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丟過去:「還給你,你愛抽就抽,抽死最好。」
打火機是銅的,時雨始料未及,腦門被砸到,撫著額頭蹲在地上。
手裡沒個輕重,仲夏自知闖禍,上前查看,額頭紅紅的,擦破點皮,呼呼吹了幾下。
手心觸碰到額頭,燙得像個小手爐。
仲夏把他扶回房,量下溫度,三十八度六,又發燒了。
她氣的是時雨明知生病,還把一整盤羊肉吃完,折騰自己身體。
給他餵了退燒藥,貼了張卡通創可貼,仲夏讓他躺下休息,自己去清理廚餘。
最近缺覺,仲夏有點扛不住,在搖搖椅上迷迷糊糊睡著。
後半夜,她被時雨的囈語驚醒。
他額頭上滿是汗珠,眉頭緊鎖,口中不斷重複地說:「對不起,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
這顯然不是時雨因為和仲夏離婚,心中懊悔。
上次時雨陪仲夏看日出,發燒,也是在夢裡重複同樣的話。
他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仲夏的事,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
第二天醒來,仲夏問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時雨矢口否認,裝作不知。
深夜人靜,仲夏一個人開始補腦,或許他在老家有個青梅竹馬,也有可能是初戀,因為某些原因,不得已分開。
跟她談戀愛也好,結婚也罷,全程仲夏主動,白花花助攻。
她忽而靈光一閃,仿佛找到這些年時雨對她不冷
不熱的癥結——
——她有個青梅竹馬的初戀,到現在心裡還沒放下。
對!她叫文芳。
在永安村酒宴上,孫大娘說過一句話,可惜文芳這孩子,沒福氣,造化弄人,要不然她和時雨。
話說一半,趙主任把她攔住,隨後改口。
應該是有什麼傷心往事,村里人都知道,不願在她面前提起。
還有他家隔壁的老婆婆,對仲夏不懷好意。
可能怕她惹出事端,村里派兩名幹部,看住她。
想到這裡,仲夏豁然開朗。
有種被花生米噎住,突然咳出來的舒坦勁。
早上醒來,仲夏沒問,獨自去公司,替他打包。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向時雨探問隱私。
在一起時,他沒說,現在更不會說。
不得不說,時雨手底下三個人,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精兵良將。
仲夏九點進辦公室,三人都在,各管各的,悶頭幹活。
曹晨向仲夏招手,嬉皮笑臉地問:「你是不是我大哥?」
仲夏茫然,蹙眉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
曹晨一臉詭笑,壓低嗓音說:「昨天在他家,這麼殷勤,還幫他付物業費。人家找的是時太太,你把正宮的活攬了,小心他那個同居女友找你算帳。還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大哥也有一件,故意穿情侶裝,這暗示也太明顯了吧?」
想像力要不要這麼豐富,哪來的同居女友!
仲夏昂起頭,裝出很有底氣的樣子,不屑道:「你拉倒吧!他感冒發燒,出門吹風病情加重,誰負責?我是他生活助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用得著你在這瞎起鬨?物業費的錢,昨天你們走後,時總已經給我了。衣服純粹是巧合,我昨天在外面吃早飯,臨時被你們拉過去的,哪有時間準備?」
說實話,同居女友這個事,仲夏覺得有點扯蛋。
他天天待在公司,把女友養在家裡,說出來誰信。
仲夏覺得要幫時雨,把這個慌說圓潤一下,開口說道:「那個同居女友……」
沒想到曹晨已然自行補腦,替他把慌給圓過去了。
他分析道:「這個事情,我覺得是有可能的。大哥這人清高——」
——是清高,能入他法眼的,都是奇葩。仲夏極其認同曹晨的觀點。
「估計他那個同居女友,是他前妻,離婚再複合,難免遭人閒言碎語,不讓人知道,是在保護對方。」曹晨自認為邏輯閉環無可挑剔,得意道,「說不定等我們下班,他偷偷溜回去,這樣分析,他內褲換得勤快,就說得通。」
曹晨對她轉轉眼珠子,讓仲夏自己補腦那些見不得人的畫面。
小屁孩!魔怔了吧?
虧你想得出來。
仲夏不去揭穿,當他說得有理,點頭敷衍。
見她不信,曹晨再補一條鐵證,堅定道:「昨天那條裙子快遞面單我看了,是白花花從捷克寄的,白花花是他媽,這些年各忙各的,很少相聚,不是前妻,他還能憑空變出個女朋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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