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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落下視線,擠出笑意:「沒事。」

車子停在衛生院,兩人原路返回,鄭大夫也要回衛生院,跟他們一道走。

路過那家破敗的別墅,老婆婆還在,兩名村幹部像是左右護法,把她夾在中間。

在她面前經過,老婆婆驀地撿起一枚小石子,往仲夏頭上砸。

仲夏穿著高跟鞋,來來回回走,腳踝磨破皮,被她嚇到,跌倒在時雨懷裡,小石子從她耳邊划過,虛驚一場。

左右護法起身,把老婆婆架進屋,關上門。

時雨托著仲夏小臂,仔細往她身上瞧,關心道:「砸到你沒?」

仲夏搖頭,答道:「沒有。」

她想要站起來,感覺腳上吃痛,鄒起眉頭「嘶」了一聲。

鄭大夫應聲回頭,撩起仲夏褲管,扭動她的腳腕,查驗一番,說是輕微扭傷,腳後跟破皮,問題不大,讓她回衛生院,給她冰敷一會就行。

仲夏掙脫時雨臂膀,一瘸一拐地走。

鄭大夫走了幾步,發現他們沒跟上,回頭喊:「小雨,你這個老公怎麼當的,還不快背你媳婦,這種事情還要我來教?」

時雨訥訥應了一聲,向仲夏投去詢問的目光。

隨著賓客的離開,帷幕落下,戲已散場。

仲夏不願在與他有親密接觸,倔強地甩開時雨搭上來的手臂,冷冷地說:「我自己走。」

嚴大夫體恤妻子,騎電瓶車把她接走。

空曠的土路上,只剩下兩人。

仲夏咬牙慢吞吞走,時雨跟在後面。

走了一段路,還沒瞧見衛生院,心灰意冷。

時雨上前詢問,目光透著關切:「要不要我扶你?」

仲夏扭頭道:「不要。」

她又走了百來步,還是沒能望見衛生院的白牆,心裡來氣。

農村就不能把房子建在一起,非要東一茬,西一茬,像個棋盤似的布局嗎?

現在又不是古代,搞什麼奇門遁甲!

她不懂風水,純粹是看不到終點,瞎抱怨。

時雨實在看不下去,在後面把仲夏橫抱起來,疾步往前走。

仲夏在他懷裡掙扎:「你別得寸進尺,放我下來。」

時雨沒有理會,繼續大步流星往前走,目無表情地落下一句,毫無情緒:「我不能看著你把腿走廢了!」

仲夏雙腿亂蹬,掙扎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時雨目光堅定,直視前方,淡淡道:「可我們是同事,不是嗎?」

此刻的時雨,有種霸氣外露的蠻橫,就像他在學校里對小夥伴發號施令,口氣強硬,叫人心生畏懼,不敢辯駁。

仲夏拗不過他,老老實實不再說話,別過臉,四肢虛盪,像一頭生無可戀的豬,被運往屠宰場的路上。

年少的仲夏是時雨的小迷妹,很吃霸總這一套。

不過時雨的霸氣和囂張,只在別人面前展露,對她是個特殊,恭恭敬敬的,像菩薩一樣供著她。

被他突然這麼一訓,心裡反而舒暢,不再扭扭捏捏。

傷勢不重,有點紅腫,冰敷二十分鐘,仲夏腳踝消腫,痛意漸消,已經能慢慢走路。

兩人帶著村民送的各類特產,返程回春江。

仲夏從包里掏出一沓紅包,交還給時雨:「喏,還給你,我不圖你財!」

在望江樓擺酒,來的大多是女方賓客,白花花把男方的份子錢全都交給仲夏,還偷偷塞給她一張銀行卡。

這些份子錢是村民對時雨的一番心意。

況且他們已經離婚,這錢理應歸還給他。

時雨收下紅包,哼哼嗤笑:「不圖財,你開六萬月薪?」

仲夏語塞,開動腦筋,想了半天,辯駁道:「我會努力工作,對得起自己這份薪水。」

時雨擠眼,嘴角拉出一道彎月:「最好是這樣。」

山路剛修復,來往車輛多,路又滑,時雨開得慢,進入市區已是晚上十點。

車子在學校對面停下,遠遠望去,女生宿舍樓已經熄燈,仲夏這才想起來,宿舍門禁時間已過。

仲夏打了通電話給唐盈,想在她家借宿一晚,對方沒接。

時雨從後視鏡窺視,發現她擰著眉,表情極不自然,問道:「要不送你回家?」

演戲還演上頭了,不做演員太可惜,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天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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