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明天就沒法去公司。

公司就百來號人，就算不在同一部門，早晚有一天會碰上，到時候要你好看。

仲夏想好對策，徐帆對她的這份工作甚是期待，總得做一段時間再辭職，也算有個交代。

衣櫥里放置三個布藝整理箱，裡面是仲夏整理出來的舊衣物，那次搬家閃了腰，實在搬不動，便留在這裡，任由時雨處置，沒想到還在。

衣物不多，湊合能穿，裡面沒有內衣褲，轉個身，目光落

在床頭柜上一隻巴掌大的白色矽膠魚上。

她拍了下魚頭。

它居然還有電，發出久違的熟悉聲音，萌萌的夾子音：「夏夏，你已經有八百三十七天沒有理我了，你是不要小小雨了嗎？我可是很想你的喲，每天都在等你，等得我都翻白眼啦！」

小小雨甩動矽膠尾巴，眼珠子翻了翻，像條被電死的魚，一抽一抽。

仲夏輕哼一聲。

即將滾落，仲夏接起撒嬌的小小雨，拿白花花快遞給她的睡衣，進了衛生間。

時雨的手機震了下，時隔多年，再次彈出曾經每日出現的提示：【小小雨已被激活。】

曹晨見時雨拎著包走出辦公室，瞄了下屏幕右下角時間，才晚上七點一刻，好奇地問：「大哥，這麼早下班，約會去？」

時雨在後面掐他脖子，摁了摁：「管我？傷骨類疾病的醫療語義理解分析做完了沒？」

曹晨看向屏幕後面的郭盛，撇撇嘴：「郭盛今天才給我，估計明天能弄好。」

郭盛抬了抬金絲邊框眼鏡解釋：「這部分工作量較大，爬蟲抓取數據有點費勁，又不能用非常規手段，外包公司數據採集的補充文本，下午才給到我。」

「行，今晚把這部分分析做好，明天做文本分類。」時雨臨走時，拍了一下曹晨後腦勺，「有時間八卦，不如多干點活。」

曹晨在他背後吐了吐舌頭。

等時雨離開，曹晨坐在椅子上，滑到許默身邊，一臉神秘兮兮：「默默，老大吃住都在公司，把公司當家，你說他今晚是不是去約會？」

許默沒抬眼，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跳躍，沒有停頓，只回復一個字：「滾。」

仲夏在柜子里翻出幾瓶用過的旅行裝洗髮水和沐浴露，查看保質期，手一滑，小小雨掉在台盆里，沿著白瓷弧度滾來滾去。

小小雨發出悽厲的叫聲：「夏夏，你小心點，我是條鹹魚干，不能碰水，會腦子短路的。」

仲夏用頭繩拴起來，把它倒掛在牆上的掛鉤：「行，鹹魚干，給你曬曬，一會風乾。」

小小雨尾巴被倒掛著，撲騰半天，沒法掙脫，抱怨道：「你又嚇唬我，我可不吃這一套。能不能不要每次洗澡把我帶進來，我只是個陪聊，不負責偷窺，你在我面前**，主人也看不到呀！你這費的什麼勁，哎！我教來你一招，看我。」

小小雨轉動眼珠子，左右晃：「看到沒，像我這樣拋媚眼。」

仲夏被胖頭魚的奇怪表情逗笑。

原本它長得不是這樣，是一個正方形盒子，正面有個液晶屏，是時雨大二時，參加校園人工智慧創新挑戰賽的作品，那時的小小雨功能還沒那麼豐富，呆頭呆腦的，只會一問一答，相當刻板，屬於純粹的語音輔助聊天機器人，經常答非所問，無厘頭得很。

即便是這樣一個半成品，依然傲視群雄，時雨還是獲得冠軍，通過仲明楷中間穿線，有幸受到卡門教授賞識，向他伸出普林斯頓大學直博的橄欖枝。

即將遠赴大洋彼岸，在白花花的建議下，時雨離開的前一年，迎娶尚在讀大二的仲夏。

臨走前，時雨怕她寂寞，改進語音聊天機器人，添加許多搞笑功能和情感內容，做成現在這個樣子，在她無聊時，陪她解悶。當成一個小玩具。

仲夏泡在浴缸里，春江一日游的疲勞得到舒緩，加上小小雨的陪聊，抑鬱一整天的心情放鬆下來。

仲夏：『小小雨。』

小小雨：「夏夏，我在呢。」

仲夏：「你說我美嗎？」

小小雨立即奉承起來：「我們夏夏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女，臉蛋不輸大明星，身材一級棒，前凸後翹，真材實料，娶到夏夏是主人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仲夏哼了兩聲：「那他為什麼還要出軌？」

小小雨立馬護短：「不許說主人壞話，他對你可好啦！出軌這種事放在他身上，只能用三個字形容？」

仲夏問：「什麼？」

小小雨：「不可能！」

還真是時雨設計的機器人，聽不得他的一句壞話。

仲夏變換思路，換一種問法：「如果有一個長得好看，身材也好，還很愛對方的一個年輕老婆，丈夫放著家裡的鮮花不管，跑去外面采野花，你說這個男人渣不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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