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費「哇」一聲驚呼,又伸手一接,發現那是真的花瓣,他呆呆自語道:「這個時節竟還有如此艷麗的紅花嗎?」
花子酌和陸雲光根本沒看見什麼花瓣,兩人緊張地盯著正中,忽見穆幼青變了一身衣衫立在那處,她身穿一件似乎改良過的紅色短打,雙手拿著畫筆,一躍而出,錦衣衛不知從哪推出一口水缸,穆幼青雙筆在缸里一浸,像耍繡春刀似的舞動兩隻畫筆。
動作與錦衣衛沒有半分偏差,陸安回頭看了一眼孟留,孟留低下頭。
穆幼青以筆代刀,一邊舞「刀」,一邊在地上畫畫,可那毛筆蘸的是清水,旁人根本看不出她在畫什麼。
「切,這又是上來耍什麼戲的,」莫疆莽漢抱著湯碗無聊地吃起湯來,「沒眼看,沒眼看啊。」
花子酌和陸雲光齊齊轉頭看那莽漢,眼刀都能把那莽漢切成肉末。
陸雲光不知穆幼青有什麼安排,但知道她現在定在準備什麼,只是需要時間,他用手中摺扇戳了戳花子酌後背,花子酌轉身,就見陸雲光沖他使眼色。
花子酌沒理解,但見陸雲光翻動紙扇,比劃了一下,他才一挑眉,小聲說道:「算你欠我的。」
陸雲光沒理他,只將紙扇「唰」地展開,自顧自扇起風來。
花子酌望著站在水缸旁不動的錦衣衛,思索該如何出手,正想著,只見身後摺扇划過一道弧線,幾片葉子像刀一般劃出去,砸在水缸上,水缸一晃,花子酌先是一驚,隨後趁機起身,踩著桌子一躍而出,與穆幼青擦身而過時,玩笑著道了句:「太子妃記得還。」
錦衣衛本以為那是刺客的暗器,一瞬間戒備起來,但見花子酌飛過來,幾人瞭然於心,拔出繡春刀朝著花子酌出刀。
花子酌手上沒有任何武器,赤手躲著繡春刀,但只有三人出刀與花子酌比試,花子酌沖身後幾人一望,說:「一起上。」
後面幾個互相一望,也跟著拔刀。
十二個錦衣衛和花子酌比試起來,就在穆幼青周身打來打去,他們腳下避讓著穆幼青畫出來的水印子,一招一式互不相讓,打的熱火朝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花子酌不是十二人的對手。
忽地,一陣笛音悠揚婉轉,像流動的風,穿插進來,沈費纖長手指在笛子上躍動,他跟著幾人打鬥的招式吹走,時而如清澈的泉流,清潤心脾,時而似翻滾的江海,激動人心。
那莫疆莽漢對於打鬥十熱衷,此時又有如此絕妙的天外之音相襯,明顯來了興致,身子支在桌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花子酌。
他時不時用莫疆話喊著:「好!打得好!」
錦衣衛越逼越深,繡春刀鋒利的刀刃一次次被花子酌驚險躲過,花子酌回眸間,見穆幼青似乎畫完了,正收起筆鋒,他轉回身極快的往懷裡一掏。眼看花子酌無力招架,錦衣衛正要收斂鋒芒,卻見花子酌提唇一笑,說了句:「抱歉了各位。」
錦衣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的花子酌突然「消失」,十二人連花子酌的虛影都沒瞧見,只聽耳邊風聲一響,眉心就被人點了一下,這一指看似輕柔,卻是帶著雷霆勁力,錦衣衛只覺後腦一熱,全都被震飛出去,緊接著手臂無力,四肢的麻痹感越來越重。
花子酌點至最後一人,瀟灑負手轉身,身前十二把繡春刀丁零噹啷掉在地上,錦衣衛齊刷刷躺了一地。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孟留皺起眉來,雙手緊握腰刀。
「這是什麼功夫!」莫疆莽漢忽地站起身,雙掌拍在桌上,「好快的動作,好厲害的手!」
花子酌眯眼望向那莫疆人,驚訝他居然看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這算什麼,這都是我們楚涼最基本的功夫,宮裡人人都會,怕了吧!」陸無銘在一旁囂張地說起大話來,那莫疆莽漢還真信了,眼中露出驚詫。
穆幼青回頭望了一眼花子酌,朝他致謝,花子酌點頭還禮。
穆幼青轉身對太后道:「太后,這是東宮的壽禮,祝願太后百歲安康,祝願楚涼,」她停頓了一下,不情願地說出後面的話,「祝願楚涼永世太平。」
太后和陸安聽了這話,都笑起來。
穆幼青轉身,雙手朝鞋底摸了一把,隨即踩地上的水印緩步而行,她足下每一步距離相同,不多一寸,不少一分,令人驚奇的是,她每走一步,足後就生出一朵金蓮,金蓮一綻即逝,五六步之後,她忽地跑起來,而她足下竟帶出一隻金鳳之首,那鳳首像是從地下衝出來的,跟隨著穆幼青,逐漸露出鳳身鳳尾,直到穆幼青跑到水印末端,一隻完整的金鳳凰拔地而起,一躍騰空,盤旋飛舞。
坐在賓客都被嚇傻了,有人大叫:「仙人,此乃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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