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黃粱一夢叫了一聲,那人才抬起頭,「來了,坐啊。」
沈費眯了眯眼,掃了一圈,奇怪這男人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要坐在地上,沈費上前兩步,屈膝跪坐在地上。
那男子停下手裡的刀,順手指了指椅子,「坐那啊。」
沈費搖搖頭,「不必了。」
與那男子同一視線下,沈費才看清,這男子滿臉鬍渣,面容硬朗,五官看著有幾分眼熟,眉眼神態似曾相識。
沈費沒動,直視眼前人道:「將軍認得我?」
那人看舉起手中被削成人形的木雕,用拇指抹掉了木人面上的灰,他指了指沈費腰間說:「沈家青玉笛,這很好認吧。」
其實沈家的青玉笛只有沈家正室所出的兒女才有,知道青玉笛的也只有與沈家交好的三兩世家,楚涼百姓都不了解更別說莫疆人了。
沈費目光落在那個木人身上,一個將軍有閒心在這做木雕,說明他是真閒,他肯定不是能主事的人,而是聽從命令的人,此時上頭定是沒有其他命令,看來要麼是上頭已經拿到的需要的東西,要麼就是遇到了什麼阻礙。
「將軍好聰明,」沈費決定順著他的話走,「既然將軍已經知道我了,那麼可否告知將軍姓名?」
那人笑了一聲,道:「花林山,不是什麼值得記住的名字。」花林山忽地抬頭,問說:「你是沈冊還是沈費?」
沈費眯了眯眼,「花將軍想要的人是誰?」
「當然是沈冊了,聽聞沈費那小孩沒什麼本事,年紀尚幼,還是乖乖聽爹娘話的年紀,我要他有屁用。」
花林山這話是真心話,沈冊的名聲遠比沈費大,而且沈冊靠的是真本事,年紀尚輕就做了侍郎,又兼任巡撫,那必定是一身的能力,沈費只頂著一個「小世子」的名兒,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讓旁人畏懼的只是他的身份。
沈費懷裡的貓伸了個懶腰跳了下去,抖了抖身體就在一旁舔毛。
「我既然已經在這,是誰其實無所謂,」沈費拍了拍身上的貓毛,「花將軍找我來,有何事?」
說到這個,花林山表情有了明顯變化,「沒什麼事,就想告訴你,安安靜靜跟著我們就行了,你也勸勸你那幾個朋友,別做無畏的反抗,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你的朋友都會聽你的話。」
看來花林山是把沈費當做沈冊了。
沈費仔細一想,他們三人才被抓進來,阿玉受傷掀不起風浪,阿樓也不會輕舉妄動,花將軍怎會說「反抗」呢?
沈費突然想到什麼,睜大眼驚異問說:「阿虎和阿厭也被你們抓來了??」
「不知道,我不認識人,不知道名字,阿宿倒的確帶回來了兩個,聽說有一個是用鞭子的小子,虎頭虎腦的,好幾個人都按不住他。」
沈費原本不是太明白他們被抓的原因,心裡只有一個大概猜測,花林山說到這,沈費就明白了,沈費一笑,「我沈費還是一個乖乖聽爹娘話的年紀,何德何能讓別人聽我的話。」
花林山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沈費看,「你小子是沈費?」花林山用舌頭舔了舔牙根,不耐煩地扔下手裡的小刀,面色有些焦灼,「怎麼抓來的是你這小子,害我白花功夫。」
沈費安靜地坐著,他身側的門留了條縫,冷風鑽進屋裡,掃在他背上,背脊一陣涼意。他望了一眼地上的刻刀,那把刀有些舊,應該用過很久了,「抓人之前都沒打聽清楚人是誰,這麼糊塗,難怪身為將軍,到現在還受制於人。」
這句話像是扼住了花林山的喉嚨,讓他一時間發不出聲。
花林山忽地站起身,他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木椅倒在沈費身邊,撞在他手肘上。
「我告訴你小毛孩,別說你姓沈,就算是你是陸家人,對我來說也是一砍刀的事,你要囂張,就先栓好你爹娘老子給你的狗鏈,還能及時把你拽回去,在外面要是被當成野狗給剁了——」
花林山還沒說完,沈費插嘴道:「你敢嗎?你敢殺我嗎?」
花林山蹲下身,滿眼殺意地盯著沈費,他撿起地上的小刀,「我有什麼不敢?」
「你不敢違背上頭的命令啊,」沈費聲音還有些稚氣,說出來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但他一點也不畏懼花林山的眼神,反而覺得這隻強撐這裝作惡狼的喪家犬可憐至極,他十分篤定道:「你上頭命令有三,一不殺沈姓子,二不殺官姓子,三進城就放火燒糧倉,沒錯吧?」
花林山睜大眼睛,他低頭緊張思索,眼珠咕嚕直轉,忽然抬頭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我的人里有叛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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