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知道多年前的「運河案」,莫疆人喬裝劫持了南下的船隻,他們看準了似的,劫了當朝皇后,船里年幼的太子和江祁在混亂中落了水。
顧己肆險些命喪落羊川,而江祁救了好幾個月才救回來,睜眼的那天,他像換了個人似的。
此刻孟行就這麼笑著望著顧己肆,他就像戰場勝將坐在敗軍屍骸上張狂地凌辱著敵將。
顧己肆不再猶豫,他朝華蓮池跑,到池邊縱身要躍,被孟行一把抓住了。
「太子殿下別衝動啊,」孟行力量太大了,他常年待在軍營,全身的健碩都是日夜練出來的,「您要是在我眼前掉進池子,皇上怪罪下來,我擔不起啊。」
「放開我!!」顧己肆用力掙扎,他眼睜睜望著江祁在池中沒了動作,人飄了起來「江祁!!來人啊!!!」
顧己肆右腿發力,猛踩孟行腳背,孟行閃身躲的時候鬆開了手,顧己肆轉身揮拳,卻讓孟行握住了。
顧己肆善騎射,他在馬背上拉弓百發百中,論精準幾乎無人能敵,可近身力量如何比得過孟行。
「太子殿下,這附近都是我的人,您喊也是白喊。」孟行將顧己肆的手捏的青白,顧己肆咬著牙,額間青筋凸起,無論多大力,都掙脫不開。
他回頭望著一動不動的江祁,頓時眼眶布滿血絲。
顧己肆腰間有一柄彎刀,彎刀上嵌著一顆黑寶石,他用空餘的手拔出彎刀,朝孟行胸口刺去,孟行用手肘一擋,隨即一記手刀劈向顧己肆手腕,那刀飛向空中。
孟行抬手接了刀,笑說:「太子殿下要救人,我代勞了。」
說罷,孟行猛扎進池中,游向江祁。
他手上還拿著刀。
「住手!!」顧己肆也要跟著跳下去,身後卻突然出現幾個孟行的手下,將顧己肆鉗住,半分都動彈不得。
他話音才落,池中一道血紅擴散,血腥味摻在凜冬殺人的冷風中灌進顧己肆的鼻腔。
顧己肆倏然跪地,他雙手被身後的人緊緊拉著,後脖頸也被人鉗住,他望著池中的江祁,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穆幼青借著顧己肆的身體,感受到全身震顫,血湧上頭,頭皮像被雷電劈中,有一瞬失去了知覺。
顧己肆沒有流淚,但他全身都在慟哭。
「孟行!」顧己肆的聲音穿透風雪,孟行拉著池中漂浮的江祁回過頭,「我會讓你弟弟償命!!!」
孟行吐了口池水,他在笑:「孟生可是小世子,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沒這麼容易能動他。」
顧己肆跪在池邊,半垂著頭,髮絲上又沾了不少雪屑,他臉上沒有表情,也看不見他是否睜著眼,孟行只聽到顧己肆說:「那孟離呢?」
孟行猛抬頭,他看顧己肆罩著厚氅跪在薄雪裡似一隻雪狼,顧己肆抬起了頭,那雙狡黠陰鷙的眼睛像在蠶食著什麼。
【恭喜宿主,記憶「余白」讀取成功,獲得獎勵「夜光顏料」,請再接再厲。】
畫面消失,留下小字:華蓮池,舊夢至,池邊魂,今尚存?
穆幼青在顧己肆的懷抱里全身發抖,顧己肆記憶中的身體麻痹感還留在她身上,她悲痛欲絕。
顧己肆看不見此時的她早已面目猙獰的痛哭起來,她將撕裂的怒吼都壓在胸腔里,眼淚浸濕了衣襟,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顧己肆感覺到了穆幼青身體輕微的顫抖,他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鬆了雙手的力,他撫著她的頭,一下又一下,嘴上說:「對不起,對不起......」
雲可珠駕著車馬,渾然不知車內發生著什麼,她閒看林間飛鳥穿行,松鼠掉了松果,被另一隻撿了去。
沒過多久,馬車就停在了五凰驛站門前。
吉祥後腳就從樹枝間躍下,糖葫蘆已經吃完了,他又將棍子舔了舔。
顧己肆下了馬車,轉身扶穆幼青,穆幼青眼眶微紅,看著有些疲憊。
「怎麼沒人出來接一下,這驛站老闆真不會做生意!」吉祥扔了棍子,轉身將馬牽去吃草,雲可珠望了一眼天,方才還晴的很,轉眼就陰了,她去馬車裡拿傘的時候,顧己肆和穆幼青朝著驛站里走。
一路走到門前,都沒見一個人影,顧己肆察覺異樣,在穆幼青推門的時候,他快一步伸手推門,推了門就護在穆幼青身前。
那門剛推開,就聽見一個少年熟悉而明朗的聲音:「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這扇子既然是我的東西,我自然想毀就毀了!」
少年身旁一彪型大漢接道:「你這小子,就算毀了也不給我?」
那少年道:「你一個土匪,要一把扇子作甚!」
這聲音穆幼青也熟悉,她朝那少年看去,果然是百里遇。
但一看這場面,穆幼青驚呆了。
此時屋中坐了十來個打扮奇怪的人,明明還未入冬,卻都罩著貂衣,戴著冬帽,穆幼青望著感覺汗流浹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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