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哪,」陸宴像是抓到了獵物的槍手,哼笑一聲,「你果然有其他目的,顧二,你從不在身邊帶女人。」
這顆試探的棋子拋到「獵物」懷裡,「獵物」手抵嘴唇咳了起來。陸宴等他平復,聽他說了句意料之外的話,
「她不一樣,她是故人。」
陸宴沒言語,顧己肆接著道:「皇上要殿下回京?」
陸宴面上掠過一絲驚異,京城來的急件的確是要他返京,但那封信在半路就被他派人掉包了,實際到達沉水縣的,是另一封無關緊要的,「你如何得知?」
「獵物」素衣颯颯,嘴角微揚,不作正面回答,他運籌帷幄的落了子:「這京城您得回,還得悄悄回,但臨月村的東西您放不下,卻又尋不到,您不甘心,卻正好遇見了在下的馬車,那馬車是齊王府的,您清楚。」
陸宴饒有興趣的盯著顧己肆,「這麼說,你出現在這臨月村,目的和我是一樣的?」
顧己肆想了一會兒:「我要那東西做什麼,只不過......我似乎已經找到了。」
第6章 「絳珠草」
◎十五歲的那個少年比糖糕還甜。◎
聖原四年,京城依然延續著前朝舊都的繁華。
望蓮亭下,滿身彩羽的昂貴雀兒被鎖在金籠中。四周流水潺潺,水面空無一花。
衣著華貴的婦人執筆在亭中作畫,最後一筆落成,她滿意的直起身,耳垂處的紅玉墜子輕晃,那玉像是被血水浸出來的,透亮奪目。
婦人開了口:「宴兒回來了嗎?」
站在一旁的少女雪白的像個瓷娃娃,「回太后,書信遞出去半月有餘,齊王殿下該回來了。」
太后望了眼自己畫的蓮花,方才還很喜歡,現在看卻覺得惹人厭,不想再看,遂擺了筆,抬手逗雀兒,「天漸冷了,吩咐下去,給宴兒準備的氅衣早些做出來,若宴兒回來,這衣服還沒送上來,那群蠢奴才就不用留了。」
少女雙眸始終望地,「是。」
雀兒乖順的用頭蹭著籠子,太后帶了些喜色,「憑煙,你辦事隨你哥哥,穩重妥當,哀家放心,這次宴兒出去這麼久,身邊的人伺候的可好?」
花憑煙聽得出太后的話中話,毫不隱瞞道:「伺候的人還是太后親自安排的那幾個,自然是最妥帖的,只是......殿下身邊來了位白衣公子。」
太后逗雀的手倏地停了動作,「哦?是京中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花憑菸頭埋的更低了,「太后恕罪,憑煙沒有查到京中公子有出京的,應該......不是京城之人,不過此人似乎不常與殿下相伴,且衣著素簡,還是個瞎的,許是不知名的寒門子弟,殿下心善收留了而已。」
「應該?許是?」太后說著隨手將金籠打開,那籠中的鳥兒卻縮在角落,一步也不肯往前,太后望了半響,轉身走到花憑煙身前,「越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越是希望被金籠囚著。這能飛出去的,想要再捉住,那便是射死它的那一刻了。」
花憑煙立馬跪地,「太后饒命。」
太后撫著花憑煙的臉,語氣中帶著咄咄逼人的威嚴,「哀家是看中了你們兄妹倆的能力,封了你哥哥官,又將你時刻帶在身邊視如己出,你不會背叛哀家的,對吧?」
「憑煙只為太后死。」
簡單的一句話,花憑煙說過無數次,太后也聽膩了。她轉身取下鳥籠,連同彩雀扔進了水池,那雀兒不肯出籠,在水中扑打翅膀。
「給哀家去查!你查不出來,那就讓你哥哥查,若都查不出來,叫他派手下能幹的人去一趟,做個了結,宴兒身邊不能有不清不楚的東西。」
太后走出望蓮亭,花憑煙跪在地上,斜眼看著一片死寂的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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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地上的半截燭火將息未息,房子透風,穆幼青吃痛的哆嗦起來。
啞女動作輕柔,在穆幼青背上塗抹著第二種藥,見穆幼青皺眉,額間滲出薄汗,啞女又像哄孩童睡覺般撫摸著穆幼青後腦。
穆幼青覺得溫暖,她悄悄打量著啞女,啞女長得還算標誌,五官玲瓏,性子溫柔,她若是會說話,定是男子們都愛慕的大家閨秀。
穆幼青這般想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她需要讀記憶,兌換系統顏料,她是有任務的,完成任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所以——
「對不住了。」
穆幼青滿懷愧疚伸出了手,抓過了啞女捏著藥瓶的的手腕,白瓷瓶摔在地上,藥粉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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