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噗嗤笑出聲,「這東西家裡已經十幾箱子了,」他拼命擺著手,「送我我也不收。」
江祁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拒絕的是「小雞啄米」圖,可顧己肆的畫技穆幼青是見過的,她皺起眉,「難道這瞎子又在整我?」
她正想拿過顧己肆手中的畫紙看看上頭到底畫的什麼,結果一陣狂風乍起,枯葉在空中瘋狂席捲,砸得臉頰生疼,穆幼青閉起眼,抬臂遮擋。
天際像被砸出了個洞,雨水頃刻涌濺。
「公子,快上馬車!」
顧己肆身後原本安靜立著的管事大步向前,將人扶進了馬車。穆幼青眯著眼,吐了吐不小心吃進嘴的樹葉,緊隨其後掀簾鑽進去。
她見顧己肆端坐正中,手裡的畫像濕了大半,他用手摸了摸,隨手將畫像扔在一旁。
「帶上我帶上我,這雨簡直殺人,殺人啊。」江祁低著頭鑽進馬車,淋濕的雙臂胡亂揮著,猛一用力,推了穆幼青一把。
後背一陣劇痛,穆幼青霎時一身冷汗,背脊的疼痛像蝕骨的螞蟻,一瞬間遍布全身,她四肢無力,腦袋一陣漲熱。
江祁還沒望清,就見穆幼青「哐當」一聲跪坐在顧己肆身前。
顧己肆聽見響,伸手扶了一把,穆幼青眼皮重重一閉,身子一斜,頭堪堪枕在了顧己肆膝上。
本以為只是摔了一跤,可人卻像只癱軟的小貓倚著自己一動不動,顧己肆微微偏頭:「怎麼了?」
江祁瞪大雙眼,弓著身子盯著穆幼青後背洇開的大片血色。
「出......出血了。」
顧己肆一聽,手指輕輕觸到穆幼青背上,指尖粘稠而濕熱,他立馬抬頭,「回府。」
疾風暴雨猛烈拍打著車壁,馬兒受了驚,拽著車身左右搖晃,駕車的管事牽不住,被甩下了馬車,江祁靈敏接過韁繩,用力穩住了馬,雨水像銀針般刮過面頰,他睜不開眼,只能任憑馬兒尋路。
一路顛簸,幾經險路,好在暴雨來的急,走的也快。
馬車停穩後,江祁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眼前是個村子,暴雨過後天色陰鬱灰暗,房屋都隱在了霧氣中,星零燭火泛著微光,應該是來到了沉水縣外的村落。
他忙轉身掀了車簾,見顧己肆面上慘無人色,脖頸處透出幾塊黑色斑紋,顧己肆用力喘息著,雙手卻穩穩的撐著身前的人。
「你!」江祁有些著急,「毒性又發了?身上可帶著藥?」
「到了?」顧己肆不答,他猛咳了幾聲,「快請大夫來。」
「沒有......」江祁抹了把額前滑落的雨水,「馬驚了,把我們帶出了沉水縣,不過這有個村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大夫。」
江祁說話間,顧己肆頭朝右邊偏了一下,像是在確認什麼,隨即道:「先進村子。」
穆幼青不算沉,但江祁背的小心,生怕把那傷口再震裂了,顧己肆一路未出聲,走在江祁身側。
正巧一戶人家開了門,朝外面潑了盆水,又正巧都潑在了江祁鞋面上。
江祁心中大喜,抬頭望著潑水的婦人,「誒呀,我只是路過,姐姐怎麼潑我一身水,既是潑了我,可否讓我這妹子進去換身衣裳?順便請個大夫?」
那婦人倒是心善,見眼前一個落湯雞,一個病秧子,還背著個女娃娃,立馬就把人請進了屋,婦人進屋前,神色警惕的朝外四處張望一番才輕輕關上了門。轉過身,那婦人就大叫道:「呀!這女娃子是怎麼了!怎麼滿身的血!」
「我這妹子受了點傷,」江祁彎著腰,艱難抬頭沖婦人笑著,「敢問姐姐,這村子裡有大夫嗎?」
婦人引著江祁,將人放在床上,她貼心墊了所有的被褥在穆幼青身下,看著那血淋淋的背,像看一隻被瘋子虐打受傷的小狗一般,滿眼憐憫,她立馬起身去翻自己破舊的衣櫃,「這裡沒大夫,我倒有些止血的藥,是我男人給留下的。」
桌上殘燭頑皮晃蕩,火光喊醒了穆幼青,她忍著疼痛睜了眼,隱約中望見那個一身白衣的人立在自己身前,他面色比初見時還要白,半昏的燭火嵌在袖間,垂下的手指染滿了血,她回憶起方才在顛簸的馬車上,那人將自己護在身下,輕聲說了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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